警长突然用手肘踫了一下高远声,他的下巴朝着船舷另一边扬了扬,高远声凝目望去,只见水盛红站在另一侧甲板上,扶着船舷栏杆,她正眺望河面。
“我说,她才是最重要的当事人,”警长低声道,“她是死者的丈夫,两人虽结婚不久,但对于死者的情况她最了解,比如说死者平日的生意来往和社会交结,现在看起来,那几个瓷人作为谋杀动机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在这船上知道陈义手头有着那么几个珍贵瓷人的人并不多,也就几个人,而且从他们的身份上来看,这几个人都不大可能作案,那么我们应该从死者的交往中来寻找凶手,这案子看上去并不是图财谋杀,死者的贵重物品和现金都没有带走,凶手应该是得手后立即离开了现场,那么很可能是出于仇杀或是情杀,现在对于案子的定性有些困难,相对来说对于作案对机也暂时无法确定,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凶手还在船上,如果是外人上船来作案,一是当时已经是夜晚,船上的出入口早已关闭,除非这个凶手渡过水面翻上船舷,又或者他在大白天躲过了入口保安的眼睛混上了船,然后伺机杀人后又跳水跳脱,这两种作案方式都过于戏剧化了,难度很大,我确信这个凶手就是船上的某一个旅客,他在作案后回到了自己的舱房,所以说住在那条过道里的旅客还是我们的重点。”
“可是有一点说不过去,这船启航已经好几天,如果在那条过道里住着死者的熟人,他不会认不出来,从现场来看,无可置疑这个凶手是死者的熟人,否则陈义不会开门。”高远声道。
“也许这个凶手冒充是船上的服务员?”警长道。
“也不大可能,因为陈义对他手头的那几个瓷人看得很重,他并没有当众展示,我想他应该是在等考古学家确定瓷人来历后再参加拍卖会,在这种心理下,如果是一个陌生人进门,他肯定要藏好他的宝贝,可是现场很清楚,人倒在地上,装瓷人的箱子打开着放在床上,不,不,这种情形很不正常,除非是这个凶手在杀人后找到了这只箱子,然后放在床上打开,他为甚么这样做?他在寻找他想要的东西?但是死者的所有东西都没有被带走。”
“杀人总有动机,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杀死一个人,虽然是夜晚,但是这条过道住满了人,这个凶手在作案过程中随时可能被发现,而且他能做到一刀毙命,死者连一声叫喊或是呻吟都未发出,如此作案简直可说胆大包天,任何一点出了差错,凶手立即露形,从另一方面来说,驱使这个凶手杀人的动机也是强烈无比,一般的为钱财起意杀人肯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