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从屋里抬出一张小凳,放在门前,“坐吧。”他道,赵小原看了看那黄狗,黄狗却是正伏在凳侧不远处,老人笑了起来:“别怕,它不会咬人的。”他轻轻踢了黄狗一脚,“到那边去!”黄狗撑起身子,它走得几步,又伏了下来,虽不再吠叫,眼睛却一直盯着赵小原。
“请您看一下,”赵小原拿出柳蝶的身份证复印件,他递了过去,在那狗的威胁下,他终没敢坐下,老人接过纸,坐在门槛上,仔细看了看那张模糊的照片,“这不是咱家的小艳珍么?”他突然道。
小艳珍?赵小原疑惑地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纸上淡淡的人头像,老人再次看了看纸,“没错,这是我侄女儿,你说甚么柳蝶柳蝶的,我就说嘛,这村子里就我一家姓柳,她叫柳艳珍,不叫柳蝶。”赵小原心下恍然,这很可能是柳蝶在之后改过名字,原来柳蝶的原名叫柳艳珍,“她……她在家么?”心喜之下,他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好几年没回来过了。”老人把纸递还给赵小原,“你找她有甚么事?”他狐疑地看了看赵小原,“咱家小艳珍出了甚么事么?”
“没有,没有,”赵小原急忙摇头,“我是她……她的朋友,路过这里,来看看她。”他只感一阵失望,原来柳蝶并未回家。
“哦。”老人道,他从门后拿过一根烟杆,又从腰里掏出一只塑料袋,拈出一撮烟丝摁起烟锅里,然后点燃,一股浓浓的呛人的烟味飘了过来,老人叭叭地吸了几口,“她没有回来,这孩子现在在外面做上大事啦,忙得很,上回来信说当上了甚么副经理,每月几千块的工钱,她爹妈虽死得早,但这孩子从小就吃得苦,我自小就看她以后有出息。”赵小原挠了挠头,看来柳蝶寄回家的信里有些安慰老人的言语,他可不知柳蝶做了甚么副经理,看来自己得少开口,可别穿了帮,他轻咳了一声,转头打量着这几间屋子和这围小院,一种满目疮痍之感,坐在门槛上的老人挽着裤腿,身上的汗褂有几个破孔,看来柳蝶家境贫寒,赵小原的心里升起一股凄凉之意,看起来柳蝶的离开并不止于自身的婚姻经历,他了解这个女人,在两个月的交往中,他甚至比她自己还了解她,柳蝶的这种强烈的自尊缘于一种怪异的自卑,而正是这份自卑让她决定离开他。
“我看你不象是她的朋友,”老人突然道,“年岁不象,你这模样看上去就象一个学生娃子。”赵小原愣了一下,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他,柳蝶也是这样为此才断然离开的,她太在意自己的年龄和经历,可真爱与年龄有甚么关系?他终于在小凳上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