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道:“将军,我陪你去!”
温静华歪头看他,“真的?”
“真的!”楚捷用力点头,生怕温静华一个不信自己走了,“你等我去牵马,我们骑马慢点过去,别累着你。”
温静华乖乖等着。
楚捷很快牵了马来,胡军医一脸的欲言又止。
最终,他瞧着马背上的温静华道:“将军早些回来。”
“我知道的。”温静华笑着点头。
远处,夷光看到这一幕,将手里一只灰隼放飞出去。
楚捷不知道温静华要往哪里去,提心吊胆的远远跟着她。
火红的夕阳把温静华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霞光落在雪地上,将原本纯白的大地染的鲜血一样艳红。
温静华在前面走着,雪白的衣裙落在血红的雪地里,像是即将消融般惊心动魄。
突然,温静华的马蹄停住。
她回头对楚捷道:“不必再往前,你就在这里等我。”
楚捷依言停下,再不向前一步。
温静华从马背上滑下来,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在一堆小凸起跟前蹲下去。
她伸手扒开雪窝,里面露出一抔黄土。
温静华苍白的笑笑,“父亲母亲,我找到你们了。”
她跪下来,缓缓趴进雪地里,就像投入父母久违的怀抱一般幸福。
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只能在这凄迷的冰天雪地里,临死前拥抱他们的尸骨。
温静华甚至有些期待,不知到了忘川河岸,能不能等到一个货真价实的拥抱。
雪白的衣裙被雪地包容,只留墨色青丝,沧桑又凄凉。
身后跟随的楚捷见状再也忍耐不住,不争气的哭泣起来。
在他们身影的更远处,拓跋坚站在嶙峋锋利的石丘上,灰隼落在他的肩头,他嗤笑一声,“竟真被她给找到尸骨了。”
背后将士一言不发,摸不清拓跋坚的喜怒。
拓跋坚自言自语道:“她真的要死了吗?”
语气中有几分疑惑,更有几分不舍。
“与我厮杀时还像只被激怒的母狼,怎么短短两日就成了这幅一碰就碎的样子···”
没有人敢回答他。
拓跋坚烦躁的逮住肩上的灰隼,掐在手里问道:“说!是不是你害的?”
灰隼吃痛,用力的扑棱着翅膀,发出桀桀惨叫。
“切,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