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远听小红似乎已经开始祷告了。
“大点声,天主听不到!”马释姝朝他喊。
与站上来那种紧张感不同。现在的薄晓弘的恐惧又多了一层,是把内心恐惧表达出来的恐惧,是把自己内心渴望公开的羞耻。
“想想瘦狗,那一天他是怎么做的!”
那一天?马释姝的这句话在苏晤广看来似乎有两层意思,也许是瘦狗做祷告的那一天,也许是瘦狗保护他们的那一天。可能马释姝已经知道了那一天的事,而瘦狗被抓这事,马释姝和小红是不是都为之忿忿不平?
现场安静了,都留给小红思考。只听到外边阵阵警笛,是火警吗?但小红没有听到,他在感受着父亲给他的严苛带来的愤怒,感受着对瘦狗蒙冤这件事给他的愤怒。如果能看到他的表情,应该是因愤怒而逐渐扭曲。
“天主……”他拖长了声音,虽然颤颤巍巍,但明显大家都能听到了,“你能听到我吗?”
“他听得到!”马释姝又成了“神”的代言人。
苏晤广不禁向天上望去,那个“人”还在那挂着,未曾低过头也未曾睁开眼,一点不像要给世人怜悯的样子,谁又能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呢?
“天主……我不是很聪明,我没有阿广他们聪明……我不知道瘦狗哥去哪了……”小红嘴里的话逻辑上似乎有些混乱,不太着调,但也理解他的紧张。没人阻止,只是耐心地听着。
“瘦狗哥他……他保护了我们,可是被我爸抓了,我向我爸解释那天的情况,我问我爸瘦狗哥是不是被关起来了,每次我一提他都生气,他生气又要打我,我不敢问了……”
刚刚那个下楼的教徒匆匆走过苏晤广身旁,走到马释姝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你恨你爸吗?”马释姝打断了小红的絮絮叨叨。
小红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我不聪明,也是因为我爸经常打我,如果他像阿广他们爸爸一样,我怎么会不聪明呢?打我能解决问题吗?我越来越怕我爸,我怎么会恨他呢,我恨他就会被他打,我连恨他都不敢!”
“你爸怎么打你的!”
“他从不听我的,我敢反对他他就打我。他按着我打我屁股,我哭他就拧我大腿,我要辩解就揪着我扇我巴掌。我妈要给我说话,他就连我妈一起打。儿子都要这样被爸爸打吗?我也习惯了但是还是疼,我不是他的犯人,我不想每天都被打,天主你能帮我吗?”
一边说着,薄晓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