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以往,凤轻瑶听得凤韶君如此说,定会一蹦而起,叫嚷着撕烂他的嘴,今日,她却似换了个人般,依旧看着凤祈泽,眸光复杂,似有一丝哀求,对凤韶君的话置若罔闻。
“姑姑!醒醒吧!难道你不想和表妹相认?”凤祈泽回望着她,神情激动,言语中是不可撼动的坚决。
此话一出,凤轻瑶颓然落座,双手捂脸,肩膀微微抖动。
而,此时,浑身颤抖的人又何止凤轻瑶一个?康安安甫一听到孟长安的名字,只觉一股凉意从头浸到脚,她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指,才避免和凤轻瑶一般狼狈。
孟长安,是卜青云口中的孟长安么?应该是吧!
那么,她应该高兴才对,毕竟,她也一直在找他,想问问他十多年前绑架的事,可为何,自凤祈泽口中说出这个名字,被自己听到后,心就像被什么揪住般,呼吸受制?她在怕什么?怕,该来的,总归也要来的,不是吗?
恍惚间,隐约听到凤祈泽再度开口,“诸位,孟长安的发妻孟周氏就是当年捡走姑姑女儿的人!”。
康安安对凤祈泽这句话,自动选择过滤掉,眼睛直直的盯着地下,轻瑶姑姑的女儿与她没什么关系,她不用管,听听即可,然,即便如此宽慰,仍不免心神恍惚,仿佛被抽了魂儿。
而凤君冉因着这句话,终抬眸看了康安安一眼,此时,她耷拉着脑袋,小脸隐于长发之下,看不出心绪,唯有交于腹部的手微微使力,骨节处泛着白色,这白很浅,不细看,极难发觉,凤君冉却由着这白剑眉蹙起。
其余人,面色各异,不过,于这各异里,均多了份凝重。
“泽儿,你可调查清楚了?”凤老爷子出声,声音悠远绵长,隐隐的,含着一丝警告,清癯的脸,遍布阴沉,也是,毕竟,当年的事乃他一手促就,如今再度被人翻出,无疑为他的股肱正气添上浓重的败笔。
“泽儿!有什么事,我们私下和你太公说!”任谁都听出凤老爷子华中之意,凤韶天也不例外,何况,凤祈泽是他之子,凤祈泽的任性,连带着的也有他做父亲的失职,故,他匆匆起身,劝阻凤祈泽。
凤祈泽冷笑,挣脱了凤韶天的碰触,眸中的坚决,似滔天火焰,欲将这世间污秽与黑暗一并灼烧殆尽。
“太公,我相信您当初对那女婴亦心存怜悯,您难道就不想知道她身在何处?过的好不好?听她喊您一声外祖父?”。
一番话,情真意切,竟引得谁哽咽出声。
“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