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刘氏有这些念头,自幼发展在重男轻女的人家,耳闻目染之下不自发的会看低自己,变得重男轻女起来。同柳母唯一的不同是,刘氏心疼唯一的女儿,并未因为女儿不是儿子便不稀饭她。
这些年来,刘氏到处奉迎娘家,手头上有好东西也是第一时光送到娘家来,乃至在刘母提出让她说服婆家,把婆家的小姑子嫁给并不是良人的堂哥时,内心涌起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否决,而是窃喜。
一来奉迎了娘家,便算遥远真的被休了,她另有娘家这个很后的退路;二来郭刘两家亲上加亲,她被休掉的大约性便小多了,乃至过继了妹妹的小二子,她在郭家便完全站稳了脚根。
对娘家的依附和梦境,在这一刻,一切被自己的母亲亲手打碎了!
想到这些年自己对娘家掏心掏肺,连丈夫和婆家也获咎了,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刘氏又痛又悔,把脸埋进被褥里号啕大哭起来。
当天下昼,刘氏连饭都没吃,便带着女儿郭枣离开了。已经对娘家完全无望的她,很清楚被她获咎的婆家才是她的依靠,如果连婆家也不肯承受她,她便完全没有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