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口上又插了一刀,脸上没有一丝愧疚,更不以为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对。
刘家一贯重男轻女,刘母更是此中的“佼佼者”。在生下好几个女儿,哪怕继续生养存在着极大的凶险,刘母坚持要继续生下去,便为了生出一个带把的好老刘家的秉承香火。
并且一个儿子还不满足,恨不得生出七八个才好,惋惜刘母在生下唯一的儿子后已经不可以再生了,她只好勉力跟大伯子一家打好关系,尤其是对待几个侄子,的确比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还上心,仅仅希望儿子多几个助力,不被外人陵暴了。
正因为如此,这一次刘母才会不遗余力的为刘氏“出谋献策”,不仅劝阻刘氏过继鲲鲲,让她过继家道拮据,快吃不上饭的小女儿的幺子,还说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鼓舞刘氏说服郭家人,让郭绵绵改嫁到刘大伯家,嫁给刘大伯丧妻的小儿子。
如此的女人,可怜可恶又可悲!
“娘,我是您的女儿啊,您咋能如此,莫非刘家的脸面比女儿还紧张吗?”刘氏捂着快要喘气来的胸口,心存很后一丝梦境高声的诘责着刘母。
“你这个死妮子干啥呢,想吓死老娘是不是?”刘母吓了一大跳,又是一把重重的掐在了刘氏的胳膊上:“女儿便是赔钱货,哪有儿子孙子紧张?你如果被休回娘家,你弟弟的脸往哪儿搁?你侄子有个被休弃的姑姑,以后谁家姑娘肯嫁给他?”
另有些心虚的刘母越说越以为自己有事理,嗓门也越来越大,看着敢诘责她的女儿,只以为格外碍眼。
“咋能如此……咋能如此……”刘氏像是没有觉得到痛,她泪雨婆娑的看着尖酸狠戾的母亲,像是在问刘母,又像是在问自己。
“没用的丧门星,老娘还没死呢,你嚎丧呐?”刘母非但没有安慰自己的女儿,还再一次破口痛骂起来:“老娘报告你,赶紧滚回去把老娘叮咛的事儿办成,否则老刘家没你这个女儿。”
说罢,早便被哭的不耐性的刘母回身便出去了,顺手拿走了刘氏给孙子做了一半的围兜。
看着晃悠的门帘,刘氏悲从心中来,一下子瘫坐在了床上。
哪怕晓得母亲重男轻女,哪怕晓得她们姐妹几个加起来也不如弟弟在母亲内心紧张,乃至还不如大伯家的几个堂哥,现在连刘家的颜面也不如,让她如何不悲伤?
自从生下女儿后,多年未有生养的刘氏内心早便做好了被休弃的计划,这些年她在郭家当心翼翼,便怕婆家看自己不悦目,以无子为由把她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