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马车走远了,十三叔的儿子快速的从自家老爹手里抓了一颗糖,剥开很里头的糖纸扔到了嘴里,顿时一股甜中带酸的滋味在嘴里填塞开,比过去吃过的麦芽糖花生糖好吃多了。
“啧啧,也不晓得檩子干的啥行当,每回回归便没有空手的,皆我们通常里吃用不上的好东西。”
少年不晓得,他眼里的好东西都是他人送给郑凛的,郑凛谢毫不掉只好借了辆马车一股脑的拉了回归。
十三叔深表赞许,嘴上却呵斥道:“檩子比你大,是你没出五服的堂哥,再让老子听见你这么没大没小,周密老子抽你。”
十五岁的少年毫不把稳的撇了撇嘴,脸颊被糖果撑着有些迷糊不清的说:“又没有当着他的面喊,有啥关系啊。”
十三叔摇了摇头,不自发的在内心将自己的傻儿子和郑凛作比拟。里里外外仔周密细的比拟后,他不得不承认,自个儿的傻儿子跟人家完全没法儿比,莫非真是在身边被他和自家婆娘娇惯的原因?
,便算为了让儿子成才,他也舍不得把人丢到道观里,跟一个终年不下山的道是修行。
想到这里,十三叔对郑老头的倾慕突然便淡了很多。儿子再有出息再孝顺又咋样,终归或是离了心,这骨肉情份哪有那麽容易修补的?
已经走远的郑凛不晓得父子俩的发言,他看下落寞的立在村路止境的家,脸上看不出一丝归家的欢乐。
家于他而言,同他在南下的路上暂居的堆栈好像没有什么两样。
马车缓缓地行驶着,离郑家也越来越近,一路上迷惑了很多人的目光。那些人很是热心的同郑凛打着招呼,眼里表露出跟十三叔一样的倾慕。
郑凛也客气的回应着那些同乡,不算长的路愣是多花了一半的时光。
直到马车在郑家大院前停下,郑凛利索的跳下马车,将马儿拴在了门前的大树上。只是不等他把东西从马车上卸下来,便透过洞开的院门,听到了弟妹马氏的扯开大嗓门咋咋呼呼道:
“哎哎,弟妹,适才我去菜园子浇水,听曾嫂子说了一桩大事,你想不想听?”
郑家有三个儿子,郑凛是老大,老二叫郑山青,比郑凛小两岁,娶了马家村的妻子马氏;老三叫郑水青,二十一岁,前年娶了隔邻牛头村老童生的女儿牛氏。
能被马氏称作“弟妹”的人,天然便是牛氏了。牛氏被马氏所说的“大事”提起了胃口,顺着马氏的话问:“二嫂,你别卖关子了,说说真相啥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