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氏听完便清楚了女儿的顾虑,内心隐隐有些后悔。她便不该没有在打听清楚郑家的情况下,硬把女儿跟阿凛往一块儿凑,此时两人真凑到一起了,她却不大想让女儿嫁了。
郭绵绵是何等的机灵,一眼便看出娘亲表情不对,摸索着问:“娘,您是不是不肯意郑老大做您的女婿了?”
木氏踌躇了一瞬,随便纠结的说:“娘千百个喜悦让阿凛做女婿,只是不肯意有郑家那样的亲家。”
经历了奇葩的刘家和于家,木氏是真担忧又多个拎不清的郑家。不仅仅女儿可能会刻苦,也可以两家还会闹出啥事让外人看笑话。
郭绵绵一怔,问:“郑家怎么了?今儿个您和二嫂说是去镇上转转,实际是去上郑村打听郑家了?”
木氏没有遮盖,把事儿的前后经由说了一遍,末了担忧女儿不高兴又说:“娘也是怕你今后受委屈才去问了问,你别怪娘多事。”
“娘,您说啥呢,您这是为我好我怎么可能会怪您。”郭绵绵觉得娘亲太敏感了,她要是怪娘亲多事才是不知好歹。
将来鲲鲲受室子儿,她不但会打听女方的秉性,女方家的那些人她也会打听的清清楚楚。
木氏拍了拍女儿的手,眼里有欣喜更多的是疼惜:“你不怪娘多事便好,接下来娘要说的事儿很重要,你便是怨娘,娘也要说。”
郭绵绵闻言,心沉了沉,已经猜到郑家怕是不大好了。她牵着娘亲的手到达桌边坐下,沉声道:“娘,您说吧,我听着。”
木氏也不再遮盖,将今日去上郑村打听到的事儿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在这个历程中没有进入任何观点,她晓得女儿聪明自己能想的透辟。
郭绵绵面色沉着,早先没有太大的变更,随着木氏的声音有了升沉,她的表情便越来越差,最后不等木氏说完便气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这么说,郑年总是被他亲爹亲娘抛开的,要不是他师傅心善养育了他,他便只能被那对狠心的爹娘害死了?”
她晓得郑凛不在郑家长大,原以为是郑家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把他送走,却没有想到不得已的苦衷的确有,却是屈曲的听信了旁人的坏话流言,被公公婆婆强制了几下,便把亲生孩子当成了大水猛兽,丢到百里以外的道观里,让一个年迈的羽士养大。
见女儿的话这么尖锐,木氏反倒不晓得该怎么说:“这、这也不算抛开吧,阿凛的爹娘究竟有点良心,走了百里的路把他送去道观,否则随便丢在荒田野岭,阿凛便真活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