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凛心疼极了,低声慰籍她:”你一手将鲲鲲拉扯长大,视他为亲子,舍不得是情面世故,又怎么会讨厌?别说你舍不得,便是汤圆儿也得闹,在她内心十个大头也比不上鲲鲲一个。“
郭绵绵看着不远处撅着屁股挖知了的胖闺女,不禁心疼起来:“这丫环大约是跟鲲鲲投缘,便算鲲鲲大多数时间待在私塾,没身子么工夫陪她玩,她也总是记取念着,之前藏起来的牛肉干,也是全留给鲲鲲的。”
郑凛也看着闺女,眼神温柔如水:“便算为了让她消停,这点心铺子也得开到京城去。”
郭绵绵晓得丈夫说的是真心话,并不是为哄她高兴随口一说,心境便松快了些,却没有落空明智:“我们的亲人都在这里,不能撇下他们去京城,开点心铺子的事得从长谈论。”
她是动过在京城置产的动机,至于搬去京城居住便没有想过了。比拟繁华争辩的京城,她更稀饭现在如此平淡的生活,到京城小住倒也无妨。
之前还担忧自己去京城看望鲲鲲会让冯宁伉俪不高兴,凭刚刚他们伉俪二人的态度,她已经不会再有这种忧愁了。这么一想,心境又好转了几分。
郑凛发觉到了,心境也随着好起来:“好,全部都依娘子。”
另边,鲲鲲看着面前跟自己极为相同的亲生父亲和默默堕泪的母亲,心境最复杂。有重要,有忙乱,有期待,另有一丝丝不易发觉的心疼……
跟娘亲相仿的年纪,两鬓却隐隐染上了白霜……他还听说北荒人迹罕至,冬季的风能把石头推着跑,到那边的人也都是重罪之身,险些没有再踏入中原的可能。
如果,如果不是此次碰到特赦,是不是这辈子,他都没有机会再会到他们?想到这个可能,内心的那份违抗突然消失了许多。
虽说一场大病让他没有三岁之前的印,骨血至亲血脉相连,在院子里头看到伉俪俩的第一眼,他便意识到这是他的生身父母。
看着这个止不住堕泪,想上前又不敢的女人,鲲鲲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等他回过神时,人已经走到了对方眼前,声音不自发的透着一丝颤抖:……您、您不要哭了。”
他不晓得该怎么称号她,“娘”这个字在内心翻滚了无数次,怎么也喊不出口。
冯宁却是不由得,上前一步将鲲鲲牢牢地搂在了怀里,失声悲啼:“煦儿,娘的煦儿啊——”
听着这个目生的名字,鲲鲲的脑子好像有身子么东西炸开了,好像在某个午夜梦回,曾有人这么喊过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