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一尝就能辨认。
芳期至今不知兄长有无这样的本事。
她只知道兄长服食了她的药膳,连连夸赞可口,还拜托她得空再受累,熬制几回。
嫡母这才“原谅”她。
芳期从来认为自己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别说她和嫡母之间至少现在还论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哪怕将来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嫡母是嫡母,长兄是长兄,长兄既然没有加害她她就不能损害长兄。
那么难道只能在二娘身上动脑筋?
对于覃芳姿,芳期是从来没有半分好感的,她可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五岁那年,因为祖母突然夸赞了句她的容貌,说她日后应当是几个孙女中模样最出挑的,结果就惹恼了覃芳姿,竟带着几个婢女把她围在古楼园,要用剪子划花她的脸。
多得她机灵,立时说祖母的意思是几个庶出孙女中比较,从来没有拿嫡女和庶女比较的说法,又连夸覃芳姿皮肤比她白,眼睛也比她大,终于才糊弄过去这个暴戾的嫡姐,保住了自己这张小脸蛋。
到豆蔻之岁,覃芳姿因为心悦在愈恭堂听学的葛二郎,不怀好意的目光又看向她的脸,一天比一天毒辣一天比一天嫉妒,芳期那时已经是个小美人了,覃芳姿自己又不是没照过镜子,花言巧语实在糊弄不过去,芳期赶忙暗示嫡姐,葛二郎是君子,君子看人看的是品性和才华,绝对不会以貌取人,把覃芳姿往才德兼俱的高度使劲吹捧,又确实葛二郎不是轻浮人,虽说也在古楼园中遇见过相邸的闺秀,但知规守矩的从来没有刻意向谁献过殷勤。
芳期也根本不敢往葛二郎身边凑,覃芳姿观察了一番,终于相信葛二郎没有因为她的容貌动心,再一次打消了往她脸上划几刀子的念头。
过去她敢不奉承讨好覃芳姿么?当她真愿意忍着嫡姐的颐指气使行为婢侍之事?都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脸蛋才不得不奴颜卑膝。
要不然哪天挑衅挑衅嫡姐,想法子让她挨一场祖父的训斥,嫡姐哪怕是气得一餐饭没吃好呢,恐怕就足够嫡母把她给恨之入骨了。
正计划,却见帘子一晃,竟是腊月托着个瓷盘走了进来,瓷盘上放着把碧青釉色持壶,还搁着个同色的琉璃碗,芳期认得是自己屋子里的器物,就不知什么时候被腊月给“征用”了,端茶递水的活计腊月可从没干过,但既然她昨晚就已经开始移枕铺床了,今天端茶递水倒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这是什么?”芳期问。
“是天香汤,但并非从汤水局要来,是奴婢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