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芳姿会怨恨葛二郎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够担当和她私定终生,但她不是覃芳姿,她永远不想徐二哥陷于两难之境,在父母亲长和她之间抉择,为了成全他们的儿女私情背叛其余一切,她比谁都清楚徐二哥如果做出这样的抉择,日后绝对不会幸福,他会用漫长的余生自责辜负了父母亲长,于国于家无益。
背叛养育自己的父母家族,辜负他们的殷殷希望,这负累对于徐二哥而言太沉重了,芳期不能够装作无知无觉,只追求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只是她放开了还不足够,她需要把自己其实并没有减褪的感情藏得更深,深得足够欺骗她自己,只把徐二哥视如兄长,从前如是,而今如是,日后也不会改变。
那样徐二哥虽然也会遗憾,但远远不至于执迷,当他如愿考取功名,当他娶得良伴佳侣,渐渐的就会淡忘了这遗憾,他也会像曾经的自己,认定了只要对方美满幸福,就是最好的结果。
小壹说,在原本的世界,千年之后的人还能知道有她存在过,是因为徐二哥的笔录和画作,那是因为她的红颜薄命,才让徐二哥念念不忘,但现在已经不同了。她没有嫁给彭子瞻,绝对不会死于白绫绞杀,她更要争取安康欢愉的生活着,那样徐二哥也不会再伤心难过了。
芳期慢慢地深呼吸,但她突然觉得自己连握紧拳头的力气都攒不足。
马车停下了。
不管是临安城的别苑,还是富春田庄,只要是属于晏迟“名下”的大门,大抵都是一样难进,门房先往里通禀,并不敢先请访客进花厅坐候,未多久只见徐娘迎了出来,她像也没料到芳期这么快又会来造访似的,脸上还带着几分诧异。
“答应了娘子会供给辣椒,所以不敢拖延。”芳期稍作解释。
徐娘收了礼,总不好就这样由她道声谢就打发送礼的人,且早前明明看自家阿郎听说覃三娘登门也没有不耐烦的模样,更不曾拦着她不让迎见,徐娘便估摸着郎君颇乐意受这殷勤,便笑着说了“小娘子请入”的话,只眼看着徐明溪也想顺理成章地跟着进来,她就不敢乱拿主意了。
“早前门房只禀知覃三娘来见,妾身并不知徐二郎也同行……只好失礼先请徐二郎在花厅坐候片刻。”
徐明溪倒不介意受到了慢怠,虽说十分不乐意只让芳期独个儿去见晏迟,也干不出为难仆妇的事,但芳期就不管这么多了,她一个当妹妹的,哪里能忍受将兄长撇在花厅里等?便冲着徐娘笑得十分的温婉:“娘子也不用急着再通禀晏郎君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