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态度却相当不好惹,她在须臾间也拿定了主意,只要德妃不出声,她还是按晏迟的授意对付周皇后,她可是枚板栗,不是任用人拿捏的软柿子。
往国师府传中宫懿令的正是那老宫人,闻言不由更加郁怒,她被皇后视如心腹,已经多年没人胆敢冲撞冒犯,于是便板着脸插了嘴:“圣人宽仁,为顾覃夫人体面才赐坐,夫人却因此狡辩反诬仆假传懿令,如此放肆无礼,当追究不敬之罪。”
“圣人明鉴,妾身无非以直言应禀,圣人言非训诫只是叮嘱,妾身便信以为真了,可圣人身边宫使,断定妾先犯罪错,又不知好歹,公然判究妾身放肆无礼、大不敬之罪,妾身短见,却也知一介宫使断无判惩命妇罪行的资格,妾身请询,究竟是圣人之意,还是宫使谤毁!”
德妃看了眼芳期,深觉覃氏果然名不虚传,皇后还没发作呢,她倒开始兴师问罪了。
但她不干预,坐壁上观。
“夫人看来果真不知错啊?”周皇后细细的眉紧紧蹙起,也不坚持是训诫还是叮嘱了:“我问你,你身为一品诰命,却妒娨不贤,高孺人乃晏国师的良妾,因她出身名门,贤良淑德,我才作主让她屈为孺侧,为的是让你与她齐心协力管治内宅,好让晏国师无后顾之忧,更加用心竭诚为君国效命,可你呢?逞正室之威,无故辱罚良妾,你可别将错责推托在高孺人身上。”
那老宫人冷笑道:“夫人可想清楚了,万一说错话,可就是夫人诽议圣人无识人之能,明明圣人都甚赞诩高孺人的德行,但覃夫人却咬定高孺人不知礼矩、跋扈蛮傲。”
芳期不说话,她是想让周皇后直言目的。
周皇后却以为芳期心虚了,就连德妃也是这样认为,她到这时才笑着转圜:“也难怪圣人生气,覃夫人的性情确然是有几分倔强,但圣人一贯宽仁,还得体谅着些覃夫人年轻气盛。”
“是这个道理,我其实也无意因为这件小事就大加斥责,不过我在深宫里坐着,竟然都耳闻国师府内宅尊卑错位,比如那些并无阶位的姬人,竟然都敢对高孺人冷嘲热讽呼呼喝喝了,这要是换了别家,我不至于过问,然则晏国师如今正得官家倚重,要是因为内宅失和,尊卑无序,导致了言官弹劾岂不让官家犯难?”
周皇后的口吻温和下来,还叹了声气:“故而今日我让覃夫人入宫,说训诫也好提醒也罢,都是出于好心,夫人不但是国师明媒正娶的正室,甚至还是官家赐婚,夫人要被诽议,说到官家面上也无光彩。我身边这宫人,按说也正够出宫荣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