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之意,就是摒退闲杂了。
芳期就此毫发无损的回到了国师府,她也不管是不是还有遗祸,横竖已经通过了面圣的考验,等皇帝召回晏迟,她就再不用担心会继续面对类似考验了,于是放开怀抱饱食一餐,弥补了午餐、晚餐均被耽搁,早饭之后喝口汤就食难下咽的损失,吃饱喝足后就赶紧安置,把自己困在被窝里,顿时找回了安全踏实的感觉,不管天气已经有点热意了,就这么放严了帐子窝在床上美美睡了一觉。
直到日上三竿。
她浑浑沌沌地醒来,才觉得浑身汗浆浆的难受得很,沐浴更衣弄清爽了,准备的是去渺一间看望赵瑗,经过无主亭,才发觉晏国师也不知什么时候回的临安,带乌纱着朱袍,坐里头喝茶呢。
“晏郎回来了?”
“恩,被召回,正等羿承钧让我入宫呢。”晏迟像是漫不经心,抬起薄眼睑晃了晃芳期,微微一笑:“气色不错啊,看来面圣的经历还算愉快。”
愉快什么啊愉快,这辈子都不想再入宫了!!!
芳期是真实认可了为什么要妻从夫纲,想男子们拼搏权场也确然不容易,就算像晏迟这般年纪轻轻已为近幸之臣,伴君如伴虎的心理压力也不是好玩的,她这才第一回面圣,都想面完这回没下回了,切盼的就是远离生杀予夺在手的帝王,好好逍遥自在,当官不好当,尤其是近幸权臣……
那些坐享荣华富贵的妇人的确应该惜福。
“官家召回晏郎,却到这时仍然不见……”
“恩,对我生了疑心,但无妨,我可以应付。”
芳期:……
她正要跟晏迟说说她昨天的发挥,正在这时徐娘却带了个宦官过来,芳期就知道一切已经来不及,但很奇异的是,她这时只是目睹晏迟跟那宦官说话的模样,也分明目睹了宦官极为敷衍的态度,但一点没有她自己昨日面圣时的紧张,盲目迷信晏大国师绝对可以打消天子的疑心。
晏迟也没有跟芳期多说,别的人也许会向奉御令请召的宦官奉上钱银,他连茶水都懒得奉,近幸权臣的派头端得威风赫赫,就这么入宫面圣去了。
跟召见芳期不一样的是,皇帝召见晏迟其实跟过去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不待晏迟行礼就已经喊了免礼,赐坐也在近前,直到喝完一盏茶,才说正事:“晏郎觉得朕体态如何?”
用了一个“朕”字为自称,晏迟倒也明白天子心里终究还是存疑了。
“初夏之际,官家未犯咳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