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从来就是个“小富即安”的心态,只要脑袋上没威胁寸寸压下来,她跟一双子女不再担心安危,倒并不奢望那正妻之位。
对于芳期现今的风光,周小娘也完全不存眼红心热。
一人有一人的命数,她的女儿嫁不成权臣,但庆幸的是能嫁进葛家这样的功臣官宦门第,葛家娘子严厉归严厉却不是个恶毒婆母,葛二郎既是嫡子还才华出众,待人彬彬有礼,处世堂堂正正,这女婿也是百里挑一,周小娘心满意足得很。
她也跟芳期说起了覃泽的婚事:“相公起初是不认同的,为此还跟老夫人争执了一场呢,老夫人病了好些天,相公只让二夫人尽心照顾着并没让步,可不知为何,最近似乎又改了态度,我是听郎主说,老夫人已经让他把大郎的庚帖送去高家了,相公没再拦阻。”
芳期听这话,心里就是一慌。
莫非真如她所料,二叔参与了加害东平公的事案,高仁宽反过来用这把柄要胁祖父祖父才妥协的吧?!
她就决定留在家里等祖父下值再行试探,但在此之前,当然会先与兄长商量。
阳春奴现在都已经会跑会跳,看见芳期就喊姑母了。
覃泽刚刚除服,还没来得及去国师府看望芳期呢,今日见芳期归宁他自然是喜出望外,见芳期跟阳春奴玩闹了一会儿就把孩子交给保姆让带出去,他就知道芳期是有话要和他单独说,一听问他的婚事,覃泽难免有些尴尬。
“我才除服,又不像四妹妹般是母丧前就开始议亲,祖母这样着急为我议亲我是心有抵触的,可祖母坚持,称而今长房无主妇……说到底祖母还是不满中馈一直由二婶把持着。”
覃泽的婚事连覃敬都不能作主,更遑论他自个儿,他就算极其抵触与高家姻联,也是无可奈何。
“不是说翁翁起初不赞同么,怎么忽然又改了主意?”芳期知道拿主意的除了王老夫人之外,关键还有她的祖父。
“翁翁还是疼爱三妹的,因为高六娘的缘故对高家厌恶得很,所以不愿再和高家姻联,但前日却忽然劝说我,称高八娘跟她堂姐不一样,高舅祖的几个儿子中,也唯有高八娘之父还算正直,这门婚事并非做不得。”
芳期觉得自己肯定见过高八娘。
那天她跟晏迟去高家,见过好几个待嫁闺中的高氏女,符合议亲年纪的似乎有三、四个,应当就是行七、行八、行九,最多带个行十的小娘子,但她当时连那几个的容貌都没多留意,就晃过去一眼而已了。
印象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