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几个女孩看上去确然像大家闺秀的行止仪态,可这并不能说明表里如一,她是真不看好高仁宽亲自教管的高蓓声都是那德性,其余几个孙女反而是品行端良了?
就算高家的情况跟沂国公府似的,一家子蛇蝎心肠却独出了晏竑这么个正在人君子,可祖父绝无可能因为高八娘出污泥而不染就答应迎娶她为相邸的长孙妇。
祖父必然是被威胁了!!!
“三妹,我的婚事你不用太担心。”覃泽眼见着芳期一脸凝重,赶忙宽抚:“我是男子,又非女子,便是婚事不如意,还能受妻室气辱不成?如真像祖父所说,高八娘品性端良,我待她自然相敬如宾,要是她也如高六娘似的品行低劣尚不知悔改,我与她互相不能容忍,届时也会提出和离。”
芳期没法跟兄长说明这事背后不是如此简单。
她在风墅等祖父,覃芳姿这会儿也正在敷衍王老夫人。
但今天她怎么看,一贯养尊处优的祖母神色里居然都含着几分悲苦之意,覃芳姿一边觉得诧异,一边大觉痛快,她真是巴不得祖母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就像什么都没发觉,覃芳姿口吻愉快:“我说要帮着覃芳期一同对付高六姐,她起初不相信,可听我说了太婆打算让大哥娶高八娘的事后,她才有些相信了,昨日便让我去见了高六姐。
太婆,高六姐现在虽因为晏国师的庇护,没再受覃芳期的气辱,可这几年来,居然连见晏国师的面都极其不易,高六姐说,她如今还没与晏国师同房呢。”
“竟有这样的事?”王老夫人震惊道。
“金屋苑的姬人,多数都是女伎之流,国师府设宴,晏国师偶尔会让姬人们做陪,那些姬人还有机会承宠,但高六姐的出身同她们根本不一样,正因如此才会受到许多限制,偏覃芳期又同那赵姬沆瀣一气,把晏国师盯得紧,高六姐独力难支,还做不出那等自荐枕席的下贱事,国师府里姬妾这么多,晏国师哪会主动亲近高六姐,高六姐现在的处境啊……她一见我就哭,提起覃芳期来都是咬牙切齿。”
王老夫人被气得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