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明白,哪怕象碁并非姑母最擅长的雅艺,但在官眷圈中,一直也罕逢敌手。
徐姨母又再重重叹了声气。
她听见芳期仍然笑吟吟:“祖母亲自指教,孙女可不敢轻懈。”
一枚棋子,已被王老夫人移动。
芳期仍是不假思索地,应子。
殷老夫人一边看对局,还一边低声问苏夫人:“夫人怎么看这局的胜负?”
“不瞒老夫人,我其实不知三娘竟识象碁。”
“果然令媛这项才能并非夫人亲授啊。”殷老夫人颔首:“胜负实则并不要紧,但我见覃夫人却仍有求胜心,她是个孝顺孩子。”
俨然殷老夫人跟徐姨母的看法一样,视这场对局,实乃王老夫人自曝其丑的难堪情境,只不过王老夫人自己毫无自知之明,反倒是芳期在竭力把王老夫人已经掉下来的面具,尝试着拭拭灰还照旧往祖母脸上带。
这场对局没有这么快结束。
女眷们也渐渐都有了低声议论。
“王老夫人刚才那番话,无异于点明国师夫人的象碁非她所授,便是国师夫人告负,也碍不着她老人家。”
“今日王老夫人可是巴不得国师夫人受人诟病,把这场宴集办砸了。”
“是的啊,口口声声都是在申明,不是覃相邸教导无方,是国师夫人自己不学无术,庶出嘛,公然还认了恩贞夫人为母,对于相邸其余的亲长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可我见国师夫人与覃五娘、覃六娘,姐妹间相处得很亲近呢。”
“反倒是王老夫人不管不顾自家孙女,一门心思想让高氏女出风头,真当我们都是傻子嘛,高氏女这妾侧哪有个妾侧样,你瞅瞅她现在的神色,仿佛已经扬眉吐气了。”
“也是啊,有王老夫人替她出头呢,论是之前输得再多又如何,一阵间对局时,肯定会战和,虽说国师夫人跟高氏女并未对局,但也显出高氏女技高一筹。”
“王老夫人也真荒唐啊,便是国师夫人才华不如高氏女又如何呢?妻就是妻,妾就是妾,正妻难道会因为才华不如就嫉恨妾室?不见国师夫人一直对赵姬的推崇么?赵姬是靠艺斗赢得众人的信服,高姬呢?靠着的是娘家人,还有姑祖母撑脸,却也撑不起来。”
“真没想到我们今日竟能亲眼目睹,大名鼎鼎的洛阳王氏女如何自曝嘴脸,这今后的艺斗,谁还会荐举她为判官啊。”
“一大把岁数了,难道还要靠着场场艺斗重新积累威望?王老夫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