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端,你这说法,都是二哥的过错了?”司马修怒道:“你口口声声指控嶂间散人乃胡说八道,证凿呢?你怎么解释帝陵崩、祭庙毁?!”
“帝陵会崩,祭庙会毁,嶂间散人的确能够卜断,因为帝陵的择建,原本就是冯莱负责,他和嶂间散人同出玉蟾派,应当早有串通,可以说就算现在是罪人桢继位,帝陵照样会崩,祭庙照样会毁,而我不曾堪察过帝陵,当然不知会有这样的所谓厄兆。”晏迟道。
“可你这话照样没有证凿……”
“等等。”羿栩这回却阻止了司马修:“无端的意思,帝陵崩乃人为。”
“不能全说是人为,风水若出差错,阴宅难得长保,这样的手段对于略懂堪舆之术的人而言,易如反掌。不过仅是帝陵崩,根本不会引生祸乱,只要祸乱不生,帝陵为何而崩,还不是任由官家注释,他们说什么男色惑主,官家难道就不能说……太后篡政,触怒先君?”
听晏迟平平静静就说出这八个字,淮王都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无端敢担保不会有祸乱发生?!”羿栩这回抓住了关键。
“敢,也不敢。”晏迟道:“因为荧惑星犯枢,多半会引发荧惑守心的灾异之象,确然主殃斗祸世,但此殃斗却并非嶂间散人卜知的殃斗,说得更明白些,这回异象预伏的是君臣之斗,断然并非国邦之争,臣敢担保的是哪怕帝陵塌成了平地,永和宫烧成了飞灰,一则大卫境内,无地动洪涝之灾殃及百姓,再则黄河之滨,西夏也绝无可能撕毁盟约宣战交兵。”
“嶂间散人会咬定必生战乱,为何?”羿栩忙问。
“很简单,周全和他请来的半桶水,没有能耐卜断出真正的灾异,臣却能够断定,就算是发生荧惑守心,大卫两年之内,必然也是风调雨顺。臣琢磨了琢磨周全的诡计,觉得他只能在战乱上动脑筋,所以,臣以为他要让嶂间散人的卦卜赢得天下人的信服,只有一条路……”
司马修也转过来脑子,挑眉道:“串通辽廷!”
“周全竟敢通敌!!!”羿栩暴怒了。
“辽人的细作一直还安插在临安呢,他们也不会放过这一离间卫与西夏关系的良机,周全只需要说服辽主,暗杀万仪大长公主,嫁祸官家,岂不就能煽动对大长公主情深意重的西夏国主兴师问罪?臣正是预料到周全的诡计,所以以私谊的名义,修书一封予西夏国主,提醒他务必留意西夏宫廷的安全,莫使叵测之徒有可乘之机。”晏迟安抚羿栩,他有准备,周全的奸计不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