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晏迟和芳期的到来是有点惊讶的。
他让福全告诉芳期这件事故,是因为担心芳期会被连累,毕竟芳期曾经出面替芳姿出头,逼着送走了彭子瞻的外室和庶子,万一彭家趁这机会要冲国师府发难呢?芳期有个准备才晓得该怎么应对。
覃泽就脱口而出了一句话:“你们怎么来了?”
这话就又捅了何氏的心口,嗓门立时又拔高了几分:“覃议郎也别装模作样了,定是你想着晏国师势大,搬来替覃芳姿这毒妇撑腰的!你别作梦,我一定要覃芳姿一命抵一命,晏国师来了又如何,来了也不能够包庇覃芳姿这个杀人凶手!!!覃芳姿就是仗着太师公,仗着覃夫人撑腰才敢这么胡作非为,我以前忍,是盼着她总有一天会明事理,但现在我没指望了,我还怕什么,不管覃夫人来还是覃太师来,今天要不把覃芳姿送官法办,我绝不答应!!!”
晏迟本就被何氏闹得耳朵疼,一听这话,耐性还没开始就被消磨没了,连跟大舅兄都没打招呼,张口就是:“原来这么久了,何氏你还没把覃二娘送官呢?赶紧的送,做什么缠着大舅兄喷唾沫,你要现在送也不迟啊,快送,我在后头给你壮行。”
“晏国师这回还打算恃强凌弱?!!”何氏两眼暴张,颧骨高突,拳头握得死紧,身子绷直前倾,像极了立时就要扑过来撕杀拼命的模样。
“彭俭孝,你听着了吧,我这么赞成你们的主张,结果反倒被硬扣上个恃强凌弱的罪名,我就奇了怪哉,我怎么就成恃强凌弱了?这我可一定要跟你们上法堂了,我得自辩啊,不能莫名其妙就被定了罪。”
彭俭孝立即起身,看上去是打算后知后觉的先行礼,但刚站起来就被何氏抢了先,她的确从椅子里扑了一扑,不过因为晏国师的目光太过吓人,何氏没敢撕杀拼命,她往覃泽的方向转了一转,僵着脊梁拔高声:“我们就算送覃芳姿去临安府衙有什么用?覃太师和晏国师不发话,谁敢把覃芳姿绳之以法?去不去法堂不关紧要,我们就是要让覃家人点头,让覃芳姿偿命!且这样的恶妇,休想进我彭家的族坟,她不能得风光大葬,要当作恶疾致死者处理!”
那就是得进焚人场,尸骨无存。
“我听何氏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应该听信你一面之辞,不问青红皂白就大义灭亲?”
“还有什么好问的,六郎已经被杀害,覃芳姿却毫发无伤,事实如何清清楚楚……”
“那就先确定覃二娘现在是否毫发无伤吧,徐娘,你去彭家后宅。”晏迟直接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