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换,她简直不知道这是钟离清箫了,把她震惊得目瞪口呆,深深被神乎其神的改颜术折服。
要不是太莽撞失礼,她肯定会伸手去摸钟离清箫的脸,验证这究竟是妆画改了容颜呢,还是直接在脸上罩了副人/皮面具。
然后瞬息间,她又见钟离清箫恢复了本来的容颜。
芳期的眼珠子差点没直接跌出眼眶,她敢担保钟离清箫动弹都未动弹,既不可能洗去脸上妆容,也不可能揭去脸上的人/皮面具。
晏迟拉了芳期在她身边坐下,笑道:“改颜术不是易容术,是靠道功改变容颜,是确实的真伪难辨,慢说普通人,便是那些道修,都看不出端倪。清箫刚才经我指导,改颜后的容貌与周途疏有五分相似,这下夫人总该想通了吧,我为什么一定要察清楚羿栩的男宠到底是谁。”
芳期一边点头一边仍觉难以置信:“清箫可能再变回刚才的模样?”
然后她就亲眼目睹了钟离清箫当众炫技,只静坐着,渐渐地却眉色增深,鼻梁上挺,眼角忽生一颗褐痣,连面廓都能变得锋锐了几分,只除了肤色未改,气态如旧,赫然已经判若两人。
“覃丫头别惊讶了,这些无异于雕虫小技,真正专心长生之术的人根本不该浪费时间修炼此门道术,哼,谁让清箫非要拜个不靠谱的师父,被引上了歪门邪道。”钟离矶仍在不满,冷冷地斜视着晏迟。
“师公,师父让我先修炼改颜术,也是为了让我早日复仇,化解心中戾气。”钟离清箫一笑,十分温文儒雅。
“清箫要记清楚了,不用克意掩饰你的本性,你只是容貌与周途疏有几分肖似,倒不必模仿他的气态举止,羿栩在意的是不从俗不多欲的心性,至于是否也跟周途疏似的柔和顺从,他应当不至于计较,你如果连气态都跟周途疏没两样,恐怕会让司马修起疑,反而会使我们的计划凭添阻碍了。”
“是。”钟离清箫又是一笑,这回却让人徒感几分倨傲几分乖僻之气。
芳期再次叹为观止。
她是彻底明白了晏迟为什么说这一人选无可替代。
钟离矶就越生气了:“我也真弄不懂你这孩子,你那父祖,虽是死于羿承钧之手,可你连他们的面都不曾见过,你才出生,你娘也撒手人寰了,你到底从何处感同身受他们的仇恨,非要报复羿姓皇族。”
“从我知道我的家人皆被羿姓皇族所害那天起,就无法遏制心里的恨意,虽未见过死仇,却常梦见我将皇宫焚为灰烬,家破人亡之恨,不需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