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便是顺从君主,将君主之令撰为天命神授,利用布衣百姓对国师的敬畏,引导舆论折服于皇权,晏迟却反过来以天命神授的幌子限制君权,这让羿栩深觉受到了冒犯。
他是希望用冷落的态度告诫晏迟“忠于职守”。
所以羿栩竟然附和司马修的看法:“朕也觉得,本是遥向的两座高楼,而今拆了其中一座,多少会影响两府的布局,无端既擅风水堪舆,这样的决断大是任性了。”
天子觉得没了灵犀楼会连累国师府的风水,他根本不容晏迟这个国师反驳。
晏迟若是聪明,就该接受“任性”的论断,重建灵犀楼,向天子示弱。
晏迟当然是个聪明人,但今日他却偏做不聪明的事:“梅园与国师府,地势原有起伏,两座高楼并存才会影响格局,臣之任性,是乃明知不宜再建此座高楼改夺梅园之势,却建成,故而才导致罪庶永贪心未能得逞,罪行败露遭国法严惩。虽因官家恩赐,未曾察抄梅园而是将旧邸并入国师府所有,不过臣深知梅园毕竟是罪庶永旧居,臣又非没有私邸,故而才将梅园归还母系族亲,用作可供世人游览的园苑。
灵犀楼因无情楼存在已不利于梅园风水,臣总不能眼见母系族亲再因此遭受祸殃,故将之拆除。”
羿栩蹙眉,茶盏放在了茶台上。
这时清箫也从凭栏处转过身来,一笑:“官家莫怪我多话,我刚才一览楼下风光,也觉得此楼不需再有呼应。”
司马修看了清箫一眼:“怎么穆郎君也懂风水堪舆?”
“我并不懂风水堪舆,只是就造园的景观而言吧,其实看梅园至国师府,地势乃至低而高,就方才司马三郎指着的地方,那里是灵犀楼的旧址,虽处梅园的高处,若只有那一座高楼,倒甚得宜,不过无情楼已经建成,且地势更比灵犀楼高显,两楼间距太近,显得确然累赘了。”
羿栩只道清箫并不知谙朝堂权场之事,方才这般直抒己见,他今日来国师府正是为了取悦清箫,此时当然不会因为一座已经拆除的高楼败了兴致,弄巧成拙,又越是欢喜清箫的直率,发觉了清箫与周途疏又一个相似之处。
不是城府深的人。
他这才笑着岔开了话题,引荐清箫与晏迟相识,且又说了一回来意。
晏迟照样对于羿栩的“男伴”视若无睹,既不针对也不奉迎。
司马修本是站在一侧窗前,这时过来坐下,抬眼看着晏迟:“晏无端,你怎么跑别苑避暑去了?刚才我看覃夫人的面色,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