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所见”这类说法,更像是为他自己留有余地——要是十月尽,而荧惑守心之象未显,晏迟大可以说并非未显,只是凡夫肉眼不能见。
总之司马修笃定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于是他先向羿栩引荐了那位大能之士,告诉羿栩,若是用大能之士将晏迟取而代之,必不敢不遵圣令——哪怕是假撰天命,大能之士也势必不会抗旨。
而后,司马修正式的,庄重的,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地,确断晏迟取信天子,为的就是替赵清渠报灭门之仇,他虽无证凿,但可以使计让晏迟罪行败露。
司马修的计划正是利用辛远声。
晏迟被召入宫,不得放返,这是前所未有之事,芳期一定会疑神疑鬼自乱阵脚,唯有找辛远声商量,辛远声就会猜测这场事故是因鲁理壅被捕引发,辛远声那位好友交好皇城司察子的事,司马修心知肚明,他只需要授意那察子,就会让辛远声确信鲁理壅果然将被押返临安。
只要芳期为救晏迟,遣死士把“鲁理壅”灭口,就会踏入陷井。
不用死人开口,晏迟也能被坐实罪行。
但司马修万万没想到,芳期非但没有中计,反而拿着封晏迟给她的休书跑去击登闻鼓,闯进宫来直接问天子要人。
计划已经出了变故,司马修无奈之余,才谎称辛远声被抓了个现形,想讹出芳期的实话,他这时怎么可能让辛远声当场与芳期对质?
这时也只好继续理辩:“官家,我说得不错吧?要不是晏迟早就将鲁理壅灭口,且覃氏也势必知情,何故如此笃定辛远声绝对不可能被我逮获?!他们分明是有恃无恐,才敢说出可当场对质的话!”
晏迟摇头嗤笑,芳期更是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完全不惧司马修的咄咄逼人,抬着下巴:“司马修,按你这说法,我什么坏事都没干只能心虚认罪反而是清白的了?”
“你们要不是知道鲁理壅已死,怎么解释辛远声会向皇城司察子打听鲁理壅被押返临安一事?”
“呵。”晏迟这回干脆笑出声来:“司马修,依你这样说,辛遥之根本就是我的同谋,那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鲁理壅已死?他既然知道鲁理壅死了,还犯得着向皇城司察子打听?”
“官家,我笃定晏迟必然是企图为赵清渠血恨,构害先君,我还有一计,只要官家召赵氏女盘问,定能逼得晏迟供诉实情!”司马修原本以为芳期是软柿子,现在领教了芳期的狡猾程度竟不亚于晏迟,便不再专与芳期纠缠,挑着眉,转而逼视晏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