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期心里早因这番话动了几动,笑着看向鹊儿:“可就是这位女使?端的是个可人,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寻个可靠的后生。”
鹊儿没想到会有如此误解,急得直摆手:“覃夫人误会了,奴婢并非邵州人士,且奴婢更不是宫人,覃孺人说的是鲤儿。”
芳舒笑出了声儿:“三姐看把这丫头急得,无端端地出一身冷汗,也不怪她慌忙辩解,鹊儿是我身边顶得力的人,一息半刻都离不开她,好在说她虽是良雇,心思却大不与常人一般,至少眼下还不愿嫁人的,我也确然不舍得她这只臂膀。”
芳舒便让奶母去叫鲤儿进来。
又替鲤儿说:“她是良籍,经采选入宫,大王立府时由宫中调配来的淮王府,已经二十一,她会一手好女红,现今邵州家中,就只有一个妹妹,已经是嫁了人,妹夫家只有薄田数亩,无法多照济她。可王妃仁善,已经许了她一笔嫁妆,所以我想请托三姐,商贾也罢,农户也罢,替她寻个家境殷实不至于受劳苦的人家,鲤儿很知本份,还孝顺,必为良妇。”
这对芳期而言着实是一件小事。
她应了,这天回到国师府,却忙拉着晏迟把芳舒今日的话都说了一遍。
“夫人觉得有蹊跷?”晏迟虽是疑问的口吻,但神色却甚是笃定,分明已经知晓了芳舒的言外之意,只是他想听听芳期的看法。
芳期重重点了头:“舒妹妹的腋窝底,就有极小一块月牙形的胎痕,这件事太师府里唯有我和四妹妹知道,还是当年我们仨共住秋凉馆时,一回舒妹妹自己说起的,可今日舒妹妹偏说淮王的嫡子也有与她一模一样的胎痕,这肯定不假,她这是在提醒我,两个孩子,调了包。
今日在舒妹妹房中,除我和她之外,就是各自的婢侍,舒妹妹知道常映、胡椒都是我的心腹,而她的婢侍,倘若不可信为何不打发遣出?本来完全有时机和我直言,非要说得这样隐晦。
我上回去,以为鹊儿于舒妹妹而言就像常映他们于我而言,但今日舒妹妹拜托那宫人的事,喊宫人入内,宁差奶母去都不差鹊儿去,为何?我认为舒妹妹是在暗示我,鹊儿根本不受她差遣,鹊儿是淮王公然安插在她身边的耳目。
是我错怪舒妹妹了,不是她对淮王言听计从,帮着司马修试探我们,是她没有别的选择,淮王让那鹊儿监视她,根本就是逼迫她必须听令行事。”
芳期又想了想,握着拳头往膝盖上一锤:“还不仅仅是见我,鹊儿亦知舒妹妹要为鲤儿寻归宿的事,说明舒妹妹连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