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舅舅他并不是行科举正途,对于士林的影响不如覃太师、徐相等进士出身的臣公,然我现在更需要的是政事堂中,宰执枢相既有能臣更有忠臣,兴国公对我的忠心,首屈一指。”羿栩听晏迟似乎有些不赞同司马权位居政事堂之首,还是努力劝说道:“横竖重要的国事,我日后都会先与无端相商,也不是交给兴国公自主决断,便是兴国公能力尚有不足,有无端察疑补漏,还有辅相齐公协佐政务,当不会有碍社稷。”
晏迟一笑:“臣为国师,只要占问得不逆天命,私己之见而已,当然不会驳阻君令。”
“不过徐相公宰执政事堂,未犯过责,我当然不会将其贬免,还有劳无端能劝说徐公……主动致事,我可以授封徐公太傅之职。”
太傅早就成了虚衔,与太师、太保虽尊为三公,实际却不再有实权,羿栩这是担心徐准心有不甘,而徐准门生故旧广及士林,现在羿栩可承担不起舆情的谴责指谪了。
“臣领命。”这件事,晏迟没有推脱。
“当然,我功赏了镇江侯,势必不会亏待无端,我想好了,爵封无端为湘王,且赐邵阳为无端食邑何如?”
异姓王爵从来都是对外臣的最高封赏,更何况羿栩可不是只给了个湘王的头衔,还给了食邑的实利,虽说不可能把邵阳所有的民税所得都赐给晏迟,然而哪怕只有两百户的税利,也不是笔小数了,这风头可谓太劲,要是按照为臣者小心谨慎的准则,应当谦拒,可晏迟却不这样想,当年东平公就谦拒了天子的此一恩封,结果呢,羿承钧可曾因此打消了对东平公的猜忌?
“臣,谢官家隆恩厚赏。”晏迟连谦辞的作态都懒为,干脆利落地领赏了。
“第三件事,其实不能算国事,只是因为宗室族务,所以也烦请无端占问于上苍,不知洛王过继宋国公世子之幼子为嗣,妥不妥当?”羿栩对这件事成与不成其实都不放在心上,可是一点都不担忧了。
“臣,又已经行过占问之事了。”
羿栩:……
“实则洛王已经先和宋国公商量过此事,淮王府满月礼那日,羿大郎便已对臣略提了一提,想是宋国公也想到了事关宗室子弟的过继,官家会先与臣商量吧,臣经卜问,倒是心中觉得奇异。”
“怎么,难道此事不妥?”
“非但不是厄卦,甚至卦显大吉,臣却只能占出洛王过继羿世子之子为嗣,于社稷江山之安平大有益处。”
“哦?”羿栩这下也觉得奇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