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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数至五,没有听见回答,晏迟便推开了门,当寝房的灯火扑面而来,他的手又扣紧了她的手:“所以啊,皮相还是重要的,骨子里再怎样冷,眉眼生得英俊,还是会让扛冻的人如王妃,冒寒接近的。”
寝房里已经也是一片暖意。
晏迟拉着芳期一直往里间,他没有睡意,但还是陪着芳期安寝,靠在床头,等芳期的发丝已经完全没有了润意,他只是半刻没应声而已,果然这人说着说着话自己就睡着了。
晏迟才默默想在他心中埋藏了已经有些时候的隐事。
芳期的秘密,至今她仍然不肯坦言,他并不介怀这事,可是他心里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他也有一个埋藏至深,对任何人都没有泄露的秘密,如同是携着一大桶硝药前行,且他突然的预感是,芳期对他藏着的那个秘密或许便是火引,当两个秘密都藏不住的那一日……
他害怕炸毁的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人生。
如果晏迟和覃芳期,终存永远无法弥合的裂痕,哪怕不离分,却终如已隔天渊,她回不到她原来的世界,他也去不了她立身之处,他们两个有如各处孤域,渐渐的,也许婵儿成为他们间的唯一牵绊。
这时晏迟的腰却被某个熟睡的人伸手搂住了。
无知觉却下意识往他怀里钻的人,仿佛习惯和深爱了如此亲密的姿态。
可这个人,并不知道不久的将来等待她的还有一个抉择,选择他,就将和现在的生活彻底割裂。
他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其实仍是残忍。
冷血无情,这才是晏迟。
初见时她对他的感观没有出错,现在的所感所识才是错觉。
晏迟没有叹息。
他只是将唇贴上长发分散处,她露出的光洁的额头,不管睡不睡去,此夜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