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满口的医理,头头是道却让人越听越不知太子身患何症,要不要紧。
皇帝着急,医官们也无可奈何。
牵牛子非毒,甚至有时还会被用作药引,皇太子这样的小儿脉象原本就不像成年人似的易得听判,虽腹泻又并未引发诸如高热、呕吐等症状,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肠胃不适,但“不妨事”三字重如千钧,说出来就必须承当后责,可小儿夭折算什么罕见的事?哪怕是在皇族天家,夭折之事也是极其常见。
又哪里需要患个了不得的症候?!
倒不是没有医官怀疑过皇太子是服了不该服的事物,可太子是养在慈宁殿,是明贵妃亲自照顾,医官有谁敢质疑太后、贵妃?
也唯有皇后才敢质疑了。
话也得斟酌着说,只好挑明贵妃不曾生养缺乏经验的漏,不敢讲这是故意为之。
可太后已经勃然大怒了,她指着陈皇后说中宫居心不良,因奇妒而陷害贵妃,怪罪医官无能,甚至牵扯上了晏迟,咬定皇太子是中了厌胜邪术,施术者就是皇后和湘王。
羿栩头痛而摇摆,看向皇后的目光愈见阴沉。
他知道拿不出证据,但他在考虑是否应当把责任再次推给后宫承当,这个决心难下,因为羿栩没有胜算,他曾经相信晏迟的话,相信他是违背天命之人,因为他心知肚明他确然弑君,而且亡父的陵寝塌陷至今原因未明,如果这回又再迁罪于人,可保一时,能保一世么?没有了晏迟还有谁能对付亡魂死魄的报复?!
司马修和淮王纷纷建议,可问湘王吉凶,察出皇太子为何患疾。
又正在这个时候,晏迟请见。
“召!”
随着羿栩一声令下,司马修的眼睑掩住了眼睛里的笑意。
晏迟终于是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