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求大王莫要驱逐奴婢。”
“真是个实诚人。”晏迟笑道:“别的官婢听说有赎籍的机会,定然是求之不得,更何况我刚才那话的意思,连立店的本钱都会替你出了,罢了,我也知道你不是舍不得湘王府,是舍不得王妃,其实很是呢,这世间的富贵功名原本都如浮云,所以才被归为身外之物,重要的是人和情,三月实诚,却很知道内心所求。
不过你跟八月两个,自幼就服侍王妃,王妃现如今都有婵儿了,便是仍留你们在身边儿,也不能由着你们终生不嫁吧,八月不像你一般腼腆,夫婿她能自己挑,倒是你的婚事只能由王妃作主,今日既提起这话来,不如本王来做这个媒,付英手下有个账房,叫刘余乐,他刚好求到付英面前说想讨媳妇了,小刘的品行我还是知道的,是个可靠人。”
三月万万没想到日理万机的湘王殿下忽然关心起她的人生大事来,羞得连脖子根都一片红,越结巴了:“疱厨还有事,奴婢先告退。”
“那就当三月默认了。”晏迟没留婢子,却单方面地拍了板。
闹得芳期心中十分狐疑:“连罢愁、去忧的婚事晏郎都不上心,怎么心血来潮为三月做媒了?”
“刘余乐先相中了三月才求到付英面前,付英却不敢跟王妃提,本是早几日就支支吾吾说起过这事,我忘了,刚才一见三月才想起来……刘余乐王妃应当是有印象的,他的妹妹不幸折在了辽国,所以关于他的心愿,我是乐意成全的。
我知道王妃一贯重视的是男女之间先要情投意合才能撮合成婚,但若要让三月先和刘余乐接触交往,她那样腼腆的性情,倒反而是为难她了,我瞧三月刚才是难为情并非不乐意,应当对刘余乐并不抵触。”
晏迟虽未细讲,但芳期听他说刘余乐的妹妹折在了辽国,就想到应当不是因为病折,多半是执行什么任务时遇难了,她是听徐娘说的,但凡刺探社的成员,有哪一家中,哪一人因令丧命,晏迟都会先将这一家的人都调回安全之地,而刘余乐的的父母至今仍潜于辽国不肯归卫,晏迟故而才把刘余乐调回湘王府中。
“晏郎的眼光我信得过,三月也确然是需要我替她作主姻缘的,就依你之意。”芳期道。
等吃完了午饭,稍坐一阵儿,夫妇二人往府里那片丹枫林散步时,晏迟又道:“有两件事,需要王妃相助,一是等汴王大婚,王妃尽量跟闵氏交好,我需要知道她是怎么想,好准确判断闵家的立场。”
“闵家可是兴国公府的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