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疏远,我也不愿耽搁她,经济仕途就算从此断绝,我也无怨无悔,我有双手双足,今后不愁不能糊口渡日,你与兰陵周,五年之期尚余二载,可若你要解约,我可以……”
“奴婢虽非君子,却也一诺千金,说好以五年劳力偿还郎君所施的钱币,就绝对不会反悔。”
周六郎缓缓颔首。
这个女子真是心中清明,知道他其实虽然有了决定,可是真要与家族绝裂时,还是不那么理直气壮的。出生之始,托家族之福荫,方能不以劳作换取衣食,过的是呼奴唤婢的生活;也是托家族福荫,才能自启蒙之岁,便涉及笔墨,有阅览典籍之性;还是因为托家族福荫,不然便是他有扶危助困之心,可若自己也是身陷危困之人,又怎能帮助他人?
所以女子虽说蒙受他的恩助,却明白应当偿还的是周氏一族,而非他一个人。
等周六郎再至晖盛堂前,迎面就见钟离奇,这个刚结识的朋友,现在笑得牙都快要掉了,张口就是一句:“宜训刚才出的那道术算,我已有了答解,可是十三兆七亿肆千九百零七万伍千贰佰玖拾六,三分一厘八毫。”
周六郎挑了挑眉,大觉此行不虚。
“我最近欲出临安远游,三郎可愿同行?”周六郎笑问钟离奇:“此题未难住三郎,我却还有许多难题呢。”
“最近我可不能远游。”钟离奇坚起一只手掌,凑近周六郎:“我好事近了,得先作定这件终生大事,不能奉陪了。不过,我有预见,我与宜训的缘份不仅于此,相信日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还有交道的时候。”
周六郎也不勉强,只问:“那三郎有无建议,我若远游的话,先应去何处?”
“可入川,经西夏入辽。”
周六郎又是一挑眉。
“宜训是为避事才远游,那么自是去得越远无好,辽之北,是高丽之境,不如去见识一番异邦的人文风俗,更少了避事之愁,多几分远游之益。”
“我怕没有那么多的盘缠。”周六郎苦笑。
“先有目标,走一步是一步。”
“你说得对。”周六郎立即就释然了,脸上终于有了由衷的笑容:“虽今日初见,便将久别,不过前人有诗云,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虽难定相逢何期,不过不管何日相逢,是否相逢,今日我都认下了三郎这位知己,宜训是家翁赐的表字,我既要背族离家,也有愧宜训为字了,不如三郎替我另择表字。”
周六郎的提议很怪异,有悖礼俗,不过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