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却根本没有推脱的意思:“六郎名游,又正打算远游,依我所见,忘机而从鸥鹭,莫若取向鸥二字。”
“如此,世上再无周宜训,只有周向鸥了。”
这两人间的交谈,其实并没有落入“俗人”之耳,奈何晏迟晏大王耳力过人远超凡俗,听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不由失笑:洛阳王氏因为能与兰陵周氏联姻,王烁、王棠诸人都觉意气风发,更不要提王婆子、马氏等妇人了,恨不能见人就道这件喜事,谁曾想,周茁是一心攀附洛阳王,周游却根本看不上那王嘉慧,周游这一拒婚,可有乐子好瞧了。
罢了,看在钟离奇这臭小子居然鼓励周游拒婚避事的“功劳”上,让他这回在湘王府多住些时候吧,方便能跟六姨妹增进情谊。
晏迟看着那头的小娇妻,发觉她已经逐渐陷入了官眷的包围,相形之下,洛阳王和兰陵周的一席就煞是冷清了,他能够一眼就瞥见那位王嘉慧……长得不是跟王棠一模一样的骨相么?贱骨卑相,无福无运。
原本是,晏迟打算今日好好给覃渊助助兴的,哪知新娘子还没入门,他就被琐事缠身了。
辛相公到场,很是心急火燎,直接就找上了晏迟,晏迟起身,刚说一句:“辛公今日来得有些晚啊,不过辛公辅理政事堂,此非休沐日,自是当待下值辞宫后才能赴宴的。”
辛怀济抹一把汗,哪里还顾得上寒喧,拉着晏迟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可不是来赴宴的,是奉圣令,来请殿下入宫的,有急事,火烧眉睫的急事,唉!现在不便与殿下详说,殿下入宫便知道了。”
晏迟不用掐指一算,也明白大约就是绵谷县的那道雷总算抵达临安,可偏今天抵达,来的不是时候啊,他还想留下来喝二舅兄的一杯喜酒呢,泡汤了,连拜堂之礼都观不成。
辛怀济的来即旋去,还捎走了湘王殿下,这件事让覃逊得知后,也料到必然发生了大事,他也顾不上喜宴了,赶紧让人把芳期喊到了风墅:“三娘,你跟我直言,究竟发生了什么紧急事?”
“我也正纳闷呢,实不知有何不测风云,刚来风墅途中,还想着翁翁能与我解惑。”
覃逊翻了个大白眼:“罢了,我们直话直讲,这件事应当是落在淮王府上头,我知道定会想办法保全芳舒,可是三娘,你不是过去的三娘,芳舒更不是过去的芳舒了!我就提醒你一句,不要因为芳舒跟你的夫婿起争执。”
芳期蹙紧了眉头:“翁翁这话何意?”
“你们瞒着我,我也能猜个差不离,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