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期盘着腿端端正正坐在床上。
晏迟还是侧卧着,拳头支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等待着接受自家王妃的“审判”。
芳期还煞有介事的咳了两声清嗓子。
晏迟忍不住就笑了。
“晏郎怎么看辛郎的主张?实话!”
“我要听辛遥之的,无异于送人头,且还不是一个两个。”
“晏郎就真不担心辛郎会向羿栩检举?”
“恩,不担心。”晏迟斜斜的拉起唇角:“辛遥之是什么人我若还能看错,脑子眼睛都是白长了,他啊,心肠怕比王妃更加软些。”
芳期顿时就泄了气。
晏迟和辛远声两个人,是确实的总角之交,他们相互了解,不管面上如何,就凭这两人之间的交情,其实永远不会反目成仇,如果梦境里是日后会发生的形同陌路,说明两人之间无法避免的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心结在辛远声一方,而晏迟,是不肯退让。
她能怎么办呢?晏迟分明是预见到了辛远声的从此疏远,耿耿于怀,但他没有挽回两人间的情谊,一直在妥协的是辛远声,直到晏迟的行为彻底摧毁了他的志向和信念。
“今日龚夫人来见,说起外间那些对辛郎的谤陷,你应当不会没有耳闻吧?”芳期闷闷不乐地问。
晏迟才半坐起身。
“那些谤害,是莫为刍的手段。”
“莫为刍?”芳期一时间差点没想起来莫为刍是谁。
晏迟沉声道:“辛公执管枢密院,遥之乃枢相长子,且因为遥之的生母现下还是辽国的郡王妃,虽为卫人,却已然是辽国贵族,辽国与卫国区别的是,女眷颇有涉政之权,此番遥之使辽,顺利达成使命,在莫为刍看来遥之归朝后必受羿栩看重,而遥之俨然志在收复失土,就是辽国不得不顾忌的人物,莫为刍对遥之的谤害,也可以说是未雨绸缪吧。”
“晏郎是说,辽国现下在卫国还有细作?”
“怎么可能没有。”晏迟道:“遥之此番使辽,不过促就了辽国不能光明正大向卫国输入细作间人,但敌国细作本就防不胜防,就如羿栩这样的窝囊废,对辽国畏惧归畏惧,别看他坚持求和示好,却也一直重视细作的遣派。
不过嘛,这些谤害之辞凭辽国的细作还折腾不出这样的局面,辽国的细作无非是游说司马权,司马权跟司马芸一商量,得其首肯,被莫为刍利用,用这种谤害的方式打压辛远声而已。”
芳期翻了个白眼,冷笑道:“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