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交道,见她行事虽说不如何铺张,但行善助贫施予钱粮却半点不曾犹豫,在家里,至少能够作主支用财物,偶尔听元母与身边仆妇的言谈,似乎还是管家的人,故而彭氏若不听芳期提起,竟想都没想过元紫东竟非元母亲出,她现在被仆妇引着到一处屋院,也看得出是元家内宅的正房,虽说父母在,子媳大多都会让父母居住正房以示孝敬,不过元家的情况并不一样。
元紫东虽是庶子,元家却靠他才能跻身官宦士族,儿媳是出身权贵,虽娘家遇祸,但那梁氏据说性情狂横,元紫东要不敬重嫡母,完全可以找个由头让嫡母偏居侧院,将管家权交给梁氏。
彭氏是个谨慎人,把一切默默看在眼里,倒也没有就此下定论。
当见元母,看她虽说没有立即消瘦,只憔悴却是显而易见的,显然是强打着精神从床上起来,发髻也只是梳得整齐而已,不知是不是这几日都无心饮食的缘故,坐在榻上都无力支撑,需得靠着,听见那些节哀顺变的劝辞,虽也回应着“有劳挂心了”,神情却很是勉强。
彭氏便问:“上回见老安人,似乎才听老安人说起元公的身子骨很是康健,只偶尔有些胸闷目眩,请了大夫诊治,说是有了风数的人难免的头风,好生将养着并无妨碍,怎么突地就……”
林氏惊异地看着彭氏,她是没想到好友竟会这样询问,这话着实有些像往正伤心的人胸口上插刀子。
元母也确实因为这话悲从心来,抬手就捂着了眼睛。
彭氏便上前去,坐在元母的身边儿,伸手抚着元母的背脊:“老安人,并不是我故意惹老安人伤心,我也不瞒老安人,现下我已经听见了些流言,道是元郎中的妾室冒犯老安人,元公大怒,才发生了这样的恸事,现下已经有御史打算弹劾元郎中不孝了,可我听老安人往前的话,似乎元郎中并非忤逆不孝之徒,若元郎中是被冤枉的,还望老安人告诉实情,或许外子还能帮上忙,避免元郎中遭此不白之冤。”
元母听这番话,顿时也顾不得哭了,一把拉住彭氏的手:“彭娘子,大郎可不是忤逆子,甚至外子还先亏欠了他,难得他对外子一点不记恨,这件事,这件事……着实是我家的家丑啊!”
彭氏从元家出来,迳直去了湘王府。
芳期亲自去迎了她。
“元家的老安人可真是个柔善的心肠,当年元公诈哄元郎中的生母,老安人也才和元公新婚未久,知道这事后就很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当元郎中被送来家里,她一心想着替元公弥补,让兄长教元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