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公夫人来串门,跟芳期说起了一件笑话。
“现如今啊,还真不知道大娘娘是怎么想的了,那王棠的女儿在亲迎礼上一场大闹,结果大娘娘却反过来埋怨兰陵周明明有这么多相貌堂堂的子弟,偏挑了最貌丑和最愚钝的一个婚配洛阳王氏的千金,把洛阳王氏择得一清二白,怪罪兰陵周氏毫无诚意,还让兴国公夫人跟兰陵周氏带话,说什么子辈的没个年龄合适的儿郎,孙辈里头难道还择不出,横竖兰陵周和洛阳王氏从前又非姻亲,不至于错乱辈份。”
芳期也没想到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司马芸竟然还要契而不舍的促成周、王两姓联好,惊得差点没把一粒花生米给囫囵硬吞进喉咙,缓了好一歇才能说话:“虽说吧,大娘娘为了打压我一心一意要带携洛阳王氏,为洛阳王氏开脱我是想得到的,甚至让兴国公的党从求娶王氏女也不出奇,只硬要怪罪在兰陵周氏头上不说,非还要逼着兰陵周捏着鼻子娶王氏女过门,这是什么道理?大娘娘真以为世上人的眼睛都瞎了,脑子也糊涂了,是非对错都听她一人评断不成?”
芳期以为兰陵周氏绝对不会服从司马芸的威压——是,这门所谓的高门望族其实并没骨气,但他们总得要脸吧,总不能承认自己没有骨气吧,要说来那位周七郎容貌的确丑陋,脑子也笨,可除此之外其实并没有劣行,性情温和,不嗜酒不好赌的,王嘉慧看不上他可以不嫁,但当众骂人家是“痦子怪”就很过份了,这门姻缘本就是洛阳王氏的亲长首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嘉慧要骂,也该骂王家人。
兰陵周受了辱,不为自己声辩再屈服于强权,任由司马芸颠倒黑白,他们于此事故中本没有错,这样做了才活该受世人嘲笑。
哪晓得,待梁国公夫人告辞,芳期把这事跟晏迟一说,晏迟却道兰陵周已经答应了让大宗一支的嫡孙迎娶王嘉慧,惊得芳期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哈,王嘉慧儿媳妇做不成,眼看要做孙媳妇了?”
“且这回还是大宗的嫡孙媳,厉害不厉害?”
“兰陵周是真的不要脸不要皮了?”
“是司马芸不让他要脸要皮。”晏迟笑道:“这件事呢,是羿标找到了羿承昭,让羿承昭想办法为洛阳王氏开脱,我又故意使人告诉了羿承昭一件密情,不是别件事,就是周途疏之母曾经为兰陵周所弃,结果好端端的一个名门闺秀,沦落至鬼攀楼为暗娼的那一件。
司马芸手里握着兰陵周这样大一个把柄,那还不想怎么要胁就怎么要胁,这一件事要是捅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