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饮食。
他不知道自己的措辞是否依照腹稿叙述,他已经因为丧期将近而失魂丧魄了,他僵硬着舌头说完了应该说的话,看见的是沈炯明讽刺的笑脸和如同面对白痴的眼神,王烁才终于拉回来一丝神智。
这天,镣铐去除,王烁的双手又重新恢复自由,但恢复自由之后的手并没用来掐死仇人,而是做了一个长揖:“沈相公,王某自知必死无疑,何需再以谎言讹诈相公?然确然晏迟对相公必然不怀好意……沈相公你细细回想,丁九山,高仁宽,均是构害赵清渠的人,他们哪一个人不是被晏迟设计?
尤其高仁宽的孙女高六娘,晏迟分明对她从来没有情意,因何缘故纳她为妾?晏迟所图的,无非是利用高六娘套问出是我在助佐高仁宽把赵清渠置之死地一事罢了!我已经被晏迟灭门,沈相公倘若不信我的话,终有一日也会步王某后辄,被晏迟斩尽杀绝!!!
那人证蝉音,正在沈相公府上,沈相公若行逼问,蝉音必将诉之实情,沈相公可千万不能大意啊,这是我临死之前给予沈相公的忠告,是,我的想法当然是要报复晏迟,可我要是杜撰这番说辞,也太容易被拆穿了,沈相公真该仔细考量。”
谷雨之后,未到望日,一众逆犯皆被处斩,然后就是镇江侯府和沈家的两场谢恩宴,一头血流遍地哀嚎遍天,一头宾客满座欢声喜乐,消寂的,得意的,俨然开启了临安城的一场新戏剧,有人庆幸劫后余生,自也有人不甘一败涂地,我笑他人哭,他人笑我哭,对于“我他”来说天差地别,但在旁人看来,也就那样罢,总有人笑,总有人哭,不是“我他”的“你们”觉得还挺正常的。
权场嘛,就是这样的,一拨人倒了一拨人起了,在老百姓眼里像天上发生的事和人间没啥关系,总之都是这样的,当官的照样贪贿,百姓们只能干瞪眼,看有人快倒了起起哄,接下来的依然还是油盐酱醋鸡毛蒜皮的生活,有的人死了,那就死了,有的人富贵了,也不关自己什么事。
梁国公夫人待芳期一如从前,特意约了芳期一同往镇江侯府,跟龚夫人道了喜,她就一直和芳期在一块,几乎寸步不离就罢了,与芳期得了机会说私话时,还讲起皇后在宫里的近况。
“太后在慈宁宫里安养,圣人日日都还是要去省安的,只大娘娘不愿见,圣人唯好向司马娘子和覃娘子二人打听太后的‘症况’,也就是还有积怨,常发脾气。官家去看望过一回,跟大娘娘间又生了争执,便听从建议没再去打扰大娘娘调养了。
大娘娘啊,是不愿让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