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娘病情加重,为免自损,大娘娘左右不能离人,要是大娘娘不听劝阻,非要自损玉体,也只好强行拦劝了。”
她转身走了。
几个宦官取来三尺白绫道声“冒犯”。
当然不会直接把司马芸勒毙,这没人敢,无非是把太后的手腕给缚绑住,还很讲究力道,没缚得太紧,只是拘束了自由,既让她无法挣脱,还不在手腕上留下伤痕。
宦官们着实已经相当温柔了。
又有辞旧、佳始两个宫人,她们就立在榻前,自顾自的“劝慰”。
“大娘娘要损玉体,奴婢们应奉圣令,不得已才用这样的法子拦阻,要连这也难保大娘娘玉体金安……”
“奴婢们只好向官家、圣人领罪,禀报大娘娘的癔症已经不能遏制。”
司马芸反而冷静下来了。
这些贱人就是为了激怒我,坐实我犯癔症,彻底将我与世隔绝,我不会让他们得逞,他们休想,我是淌过了刀山火海,才有了今日的尊荣,可恨一时不察,中了这些逆徒的算计,我不该触怒官家,该死,我刚才盛怒之下,到底说了什么糊涂话?!
司马芸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了。
“辞旧、佳始。”她端端正正地坐直了,平顺了眉,冷静了眼,将被白绫轻缚的双手递向前去:“你二人刚才的话,很有几分道理,你们原本是我宫中的旧人,我的病症要是加重,你二人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官家最希望的是什么呢?是我安安乐乐的在慈宁宫荣养,在朝堂臣公面前,继续母慈子孝。
我知道你们现听令于皇后,不要紧,只要你们尚能回头,日后我必会给你们以你们根本不敢奢想的恩荣,你们当然也可以执迷不悟,只要你们豁得出去,愿意成为皇后的替罪羊。”
司马芸胸有成竹一直伸着手。
辞旧与佳始也的确犹豫的望向彼此。
终于,司马芸的手腕重获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