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女儿这时正在潘母身边,闻言便笑道:“丘世母说得在理,阿娘也不用担心嫂嫂从没应酬过,有丘世母提点着,嫂嫂定然是出不了差错的。”
丘大娘子现如今对这规行矩步的大家闺秀可没半点好感了,扫她一眼,慢条斯理道:“二娘打小就学持家理事,我道怎么连家中甚至身边的仆婢都约束不当呢,原来还真不是秀外慧中,也可怜你有这样一个不长进的兄长,所以没见识过真正以礼持家的门户,二娘一味的讲究仁德,却分不清何为恩威并重,何为懦弱忍让。
二娘笃定四娘过去未与官眷应酬过,着实是以己度人了,正如四娘身边的仆婢可没一个敢挑衅讥嘲主人的,四娘虽说不如二娘会算计,但为人处世,可比二娘要强多了,哪怕没我提点,她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这番话把潘家母女说了个面红耳赤,潘母显然有些恼火,倒是潘二娘还能强撑着笑脸:“丘世母教训的是,是儿自以为是且口无遮拦了,嫂嫂虽无兄长,却着实比儿幸运,儿有这兄长,真不如没有。”
“二娘自谦了,你比四娘幸运,毕竟没早早就定下姻缘,现而今择婚,还有更多余地,相信二娘未来的夫婿不至于是纨绔膏梁,鲁莽浪荡。”
袁四娘迟来了,刚进屋子就听见这话,正不知所措,丘大娘子就说了告辞的话,拉着侄女就走了。
四娘在车里时,还忧心忡忡:“族人为难儿,多得二妹妹替我理辩,家中的事也幸亏有二妹妹把持着,世母这番话,二妹妹万一觉得寒心……”
那可是个笑面虎,你还把她当好人呢!!!
丘大娘子头疼,却明白靠她是无法点醒侄女的,只道:“我不是刁难潘二娘,只看不过她小瞧我们袁家的女儿罢了,她既是出了名的规行矩步,自然明白今日是她失礼在先,又怎会迁怒你呢?
算了,不提这些闲碎事,四娘你一阵间别的人不需留意,只留意湘王妃,看她如何行事,你要学得她的一分手腕,在夫家何需靠小姑子替你斡旋。”
“今日能见着湘王妃?”袁四娘眼睛里有了几分神采:“我从前就听阿娘讲过,湘王妃是庶出,有为高堂所喜,甚至于……她的嫡母一度还想逼她嫁给臭名昭著的彭六郎,也不知怎么的,湘王妃不仅摆脱了厄缘,还争取得佳运,阿娘也说湘王妃是少见的机智人,足称闺阁谋士了。”
丘大娘子:……
她那妯娌倒是好眼光啊,兴许是寡居不易,所以才更懂得人生艰难吧,可明知女儿家果谋为贵,偏偏将自家女儿教得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