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一下,就知道我不是自夸了,而是说了句越发炙手可热的大实话。”
四娘听着汴王妃和湘王妃一句接一句的俏皮话,身心更觉得舒畅不少,不由暗忖:慢说在这样的应酬场合了,哪怕居家时,和自己的姐妹也不曾这般无所顾忌的说说笑笑,更休提在夫家……可明明阿家慈和,小姑友善,为何我当说一句话时都得先斟词酌句呢?反而是跟湘王妃第一回见,竟像也有胆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她这样思忖着,不觉就开口道:“不知我有无福份,也沾一沾汴王妃的光,往湘王府去蹭一餐吃喝。”
这话一说出来,四娘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见伯母都转过脸来看她,顿时有种她也“炙手可热”的感觉,怔住了。
“嘴馋的人必有口福,好了,明日这场东道我是走不脱了。”芳期笑着向闵妃引荐:“小袁是丘大娘子的侄女儿,我看她文文静静的,却不曾料也是个饕餮客,这下子可好了,咱们日后又多一个伴儿。”
丘大娘子极其欣慰四娘能迈出“勇敢”积极的一步,连忙示意:“两位王妃虽然都比四娘年长,倒是性情反比四娘你要开朗得多,正该和她们多亲近。”
关于四娘的家务事,丘大娘子也不便在此时就说太多,只又对芳期道:“我家四娘性子有些闷,寻常不爱出门儿,尤其近两年,她家里琐事多,过去闺中的好友邀她集会,她多半都推脱了,难得她今日突然想开了,愿意忙里抽闲多跟王妃交道,王妃可得替我多劝劝她,正该趁此年岁,稍纵欢娱,才不负了风华正茂青春之时。”
四娘更觉豁然开朗了,倒没去想婆母和小姑是否乐意她“欢娱趁年华”的后事。
当午宴时,四娘见到了更多的人,不过她一门心思仍然还在芳期身上,只遗憾她今日没能挨近湘王妃身边坐。
好容易挨过了午宴,众人又往另一间馆榭去继续饮谈,这回四娘倒是跟芳期坐得近了,中间就隔着个丘大娘子,她见湘王妃忽然举杯,冲着一个面生的妇人。
“我听闻区夫人出资,要在灵隐寺左近筹建首善堂,深觉是件大好事,今日便借侯夫人的好酒,先敬区夫人的善举。”
区夫人?四娘想了起来,应当是元大夫的家眷。
她才打量着这位最近似乎很出风头的贵妇——柳眉杏目,鼻梁高直,岁过中年,却仍是顾盼神飞精神十足,可面相上就显出精明厉害来,四娘是最敬畏这样的人了,没看两眼,就垂睫而避。
“湘王妃却也不必替贫病敬善举,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