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名气响亮些的酒楼食肆都入不得,楼肆的东家不请她献唱,欢客们也不再邀她坐陪。
醉生坊虽也是喝酒的地方,然而但凡还想着入仕为官的人,却是不能涉足更别说留宿的,赵春心的欢客就只剩下些富贾,抑或是根本无望入仕的白衣士子,商贾们多半不会纳伎子为妾,图的是贪欢一时,至于白衣士子嘛,虽也有官宦门第出身的,但多半因为不上进而为家族所弃了,哪怕有这样的心,也没这样的能耐。
赵春心认定了兰舟是在讥嘲她,好不气苦。
而和她交好的余琴操,正好把沈相邸使人来交托给她的一件差使,移花接木给“好友”。
“春心妹妹的烦恼我懂得,你是一心想效蝉音,欲从教坊脱籍得个踏实可靠的去处,又正好沈相公那边交待了一件事,你要是办成了,心愿便能成真。”
“当真?”赵春心眼睛都亮了。
“我的话你还不信?”余琴操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水,招招手,等赵春心把耳朵递过来,轻声柔语的说:“有一位陈大官人,现在监务署,是元大夫的下属,他家有一个儿郎,虽是庶出,却很得陈大官人的偏爱,年岁也才十五、六,跟妹妹刚好般配,又未娶妻,虽说无心举业,日后定是会得官荫的。
这陈郎君的嫡母,答应了区大娘子,只要妹妹想法子挑拨得陈郎君跟潘郎君闹一场,她便促成妹妹心愿得偿,妹妹想想,那陈郎君要是真对妹妹动了情,指不定日后能一心一意守着妹妹过日子,不愿再娶妻,陈大官人本就惯纵他,嫡母也不理会,说不定妹妹还有做正房的幸运呢。”
这席话里有好几家的关联了,赵春心并没有完全闹清,只被光明的前途大动了意愿,到底还是在一口答应前,发觉了点蹊跷:“这样的时机,为何姐姐不愿把握?”
“我可看不上陈郎君。”余琴操轻轻一笑:“我要么不嫁人,要嫁人,也得嫁给个跺一跺脚,临安城都能动三动的人物。”
“姐姐莫不是想着,湘王殿下……”
“妹妹想什么呢,我这人再不济,也不会在姐妹手中横刀夺爱,湘王是蝉音的良人,我若觑觎成什么人了?”
余琴操口中的陈郎君,姓陈名渝,是为他的嫡母田氏献给区氏的“死棋”,余琴操心知内情,当然明白“嫁入”陈门就是个虚幻的大饼,甚至连画在纸上让人望而充饥的都算不上,只存在脑海中,很快就将成为泡影。
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嫁个能让临安地动山摇的大人物的野心,可为了说服赵春心总需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