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起命案要胁圣人身边女官潘氏听令于她,故而才设计陷害的潘大郎,可圣人……却不曾提过半字,妾身就觉困惑了,这究竟是葛少尹杜撰的说辞呢,抑或是圣人有意隐瞒。”
简氏牢牢记着她入宫的目的,是己方党营派出牵制陈皇后的“奇兵”,所以逮着机会自然是要针对陈皇后/进行抨击的,也很洋洋自得她虽尚未获宠,可显然已经煽动得皇帝对湘王、皇后均存不满了。
羿栩脑子其实并没糊涂,不过他困倦得很,大是不耐烦亲审这样一桩命案,可底下的官员都已经收集好基本罪凿发动了呈请御审的程序,事案缠上身来,他总不能置之不问,故而趁着晏迟现不在眼前,才发了句牢骚而已,又怎能听不出简氏这点煽风点火的小心机?原本是想提醒她两句,可内心着实厌烦得很,就懒得提醒了。
审吧审吧,谁让这两伙人,就是不肯消停!
天子问案,一般酌情“升堂”,尤其此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案件,大无必要启用整个朝班,于是只择定了日期,将涉事人等传召入宫,先问清案情,再给予判夺。
简氏因亲眼目睹了葛时简上呈的奏章,见上头写明犯妇姚氏将给出关键口供,她并不知姚氏是谁,口供究竟要不要紧,但消息是要送出去的,于是区氏这才知道姚氏已然落入法网,心中难免会觉几分慌乱。
因为收买姚氏的人,其实是她的亲侄儿——元务墉“消沉”过不短的一段时间,元家本来一直未被分配官奴,直到元务墉被沈炯明提拔起来,才享有了分配官奴的资格,但是,区氏因没有摸清这些官奴的底细,不敢把收买人命的大事委派给他们,良雇当然就更不放心了,于是才让亲侄儿出马。
按理说,姚氏是不可能认得区氏的侄儿的。
但区氏难免会觉担心:“毕竟姚氏的住处,是那等下九流聚居的地方,五郎来临安城这些年了,比起他的几位兄长来说虽不算交游广泛,到底也出过门,我就怕姚氏那些邻居有认得五郎的,被葛时简问出口供,否则葛时简哪来的底气当真呈请御断?”
区氏既拿不准,元务墉就更拿不准了:“那该如何?”
“可我又一寻思,真要是有人供出了五郎,葛时简何不在奏章中说明,请官家允令,将五郎先行逮拿?所以我猜测着,或许是葛时简没察出是谁收买姚氏,在奏章中说已察获罪凿,是为引蛇出洞之计!”
“这样说来我们只需摁兵不动就好?”
区氏锁着眉头一番计较,忽然笑了:“不,我们应该佯作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