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谋骁勇所折服,总想窥透他冷漠孤傲的表面下,究竟是何等的性情,渐渐的,不知为何就开始更加留意妆容着装,直到有一日,忘了听谁说一句“女为悦己容”,突如醍醐灌顶。
她想有一个“悦己”,可终究是,从未曾引起过他的半寸留心。
而今,心事再被触动,也只不过是想微微一哂,就继续尘封。
最初的情动,对她而言仍是美好的,那一年的四季,桃李更艳,荷香越浓,中秋月出奇的皎晶,连寒冬的雨雪似乎也变得柔情脉脉,只因为她认得了一个人,记住了一个人,从此之后,懂得了何为情动,那是最微妙的情愫,不经由言传身教,要谙知,唯有遇见命定的人。
命定,却非要执着于朝朝暮暮。
这是单向的修行。
他身边有了他命定的良伴,她便永无法将心事启口,但启不启口,是不重要的。
后来她也遇见她的良伴,不是出于惊鸿一瞥,是点滴积攒,可她很清楚这并不是因为将就,像她这时三更梦昧,梦里的人事不再有关当年心情。
“阿期这可是抬举我了,湘王殿下必早胜券在握,又何需旁人助力,反而是我应当感激殿下,外子远避异国,殿下却还让汴王府分此平乱之功。”
晏迟这才开口:“王妃也不必懊恼,你是没上过战场,等这回之后,不需听他人教诲,也就懂得些基本的用兵之道了。说穿了,这些花招其实不顶什么用,想要打胜仗,靠的还是实打实的拼争,我呢,自来都看不惯军营里有官伎侍应这等风气,趁好借这时机,干脆肃清严禁罢了。”
就冲闵妃道:“汴太妃的营帐,这时估摸着已经置扎妥当了,我盘问了一下军营中的妇人,她们都是临时从婺州军户征召的女眷,虽说不大精通服侍人的技巧,却有好些都会骑射,可护太妃周全。”
“有劳殿下费心了。”
闵妃起身告辞。
这处营帐里便只剩下夫妻两个了,晏迟看着芳期在衣物箱笼那头转一圈,又去察看睡榻上的被褥够不够合适,他只笑着也没说话,直到芳期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付长史还真是个妥当人,我叮嘱他那许多事,他没一件疏漏的,好了,我也不耽搁晏郎的正事了,我的营帐在哪里?听你刚才那话,似乎并不在小闵营帐的左近。”
“你的营帐?你还需要什么营帐啊?难道嫌这张卧榻太窄了?”
芳期恼了:“边军军营里有那些官伎侍应,不就是因为……军营里本就不该留家眷,这回事出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