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简氏多费唇舌,只对陈皇后与芳期说道:“时辰不早了,咱们也别让大娘娘久等。”
但司马芸却很想让大长公主“久等。”
佳始也很是尽职尽责,抓紧最好的时间,在终于梳好了发髻换了身新衣的太后跟前,报告现下福宁阁中,正殿之内的境况:“宸妃亦来拜望,据辞旧所说,听宸妃的言辞,仿佛大长公主确确一心偏向湘王及皇后,对于国事诸般推脱不说,甚至还颇埋怨宸妃不识大体,看来是必不会尽力助大娘娘脱困了,更无心揭穿湘王意图篡位的居心。
婢子寻思着,宸妃今日既能随同,说不定也是宸妃使计逼着大长公主不得不来拜望太后,这又说明纵管大长公主偏向湘王一党,也确有顾虑,只可惜现下福宁殿的情形,听上去竟然连宸妃也一无所知,总之,大娘娘一阵间还得竭力震慑大长公主,至少护着宸妃不会因为这一孤注而掷而被降罪。”
司马芸颔首,一边让佳始替她蒙好面纱——她嘴边厚厚的一层疮痂,哪怕涂了再多的白/粉也不能掩盖住,只好以面纱挡了半张脸,免得影响她太后的威势——一边却冷笑道:“哪怕西夏王再是色令智昏,也容不下为母国斥为大逆不道的王后,又这回羿氏归国,西夏必有使臣团随行,我想羿氏无出,西夏王为她却不纳后宫,必然也会引西夏的王公贵族心存不满,是羿氏这回归国,却在故国闹得个声名狼籍,西夏使臣哪能不善加利用这天赐良机。”
佳始手指轻巧,将那面纱的两条丝绦系成活节,又将一个环扣悄悄的套在了发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