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谋害大娘娘嫁祸给外子,好在是没有得逞,大娘娘既毫发无伤,官家自然也不必为了几个跳梁小丑延误病养,外子如今最上心的事也不是这些朝堂权争,才任由跳梁小丑继续跳梁罢了,不过嘛,这件事总得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夫人也可转告镇江侯,一切待襄阳事解,自然便风平浪静了。”
自然?
这语焉不详的说法,倒还真让龚夫人更加笃定了,回去后便对龚佑道:“我听湘王妃的言外之意,俨然湘王已经心有成竹能够平息这起朝常疑案了,不仅是大娘娘安然无事,甚至意图谋害大娘娘的真凶都已经落网,能在内廷作案的,我估摸着……”
“不用估摸了。”龚佑连连摆手:“前前后后这些事一联系,福宁阁走水事件的脉络其实已经清清楚楚,只我一直觉得奇异的是,沈炯明和金敏为何笃定湘王就是要替赵清渠复仇,才至于做下这等铤而走险之事,我甚至认为他们这简直就是在以卵击石。”
龚夫人满眉毛的不赞成:“官人的意思难道是湘王殿下故意给沈炯明那一起子人设的陷井?是湘王使计,让沈炯明一党火烧福宁阁企图谋害太后?沈炯明又不是没长着脑子,哪会听不知底细的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犯下这等大罪?”
“我虽也觉不可思议,但内廷的人事早就为陈皇后所管控,纵然因为官家的坦护,兴国公尚有起复之机,但太后罹患的可是癔症,再也无法干预内廷事务,沈炯明和金明都是外臣,他们哪有那样长的手收买内廷宫人……”
“官人忘了宸妃?”龚夫人也是侯府的主母,自觉对于内宅事务更比龚佑要精谙:“宸妃虽说并非后廷之主,但就跟咱们家孙小娘似的,因着是官人过去的上峰说的媒,在家里总归是有几分体面,早些年不也干出过收买家里的管事,意图染指家务的事体。宸妃的本家,乃沈党,明面上又听服于兴国公,她确然曾因官家的斥令不得再入福宁阁,但因着大长公主接风宴上那一闹,后来不也去拜望过大娘娘了么?
福宁阁中,纵便多数宫人是听从圣人的差遣,难保还有少数几个瞅着大娘娘毕竟是官家的生母而摇摆不定的,怎么就不会为宸妃所收买了?”
龚佑总觉得湘王与沈、金二党的斗仗,几乎都以沈、金二党搬起石头砸脚为果,就好像此番福宁阁事件,火是烧起来了,太后却又安然无恙,且湘王必定已经掌握了沈炯明等的罪凿,然而沈炯明和金敏却俨然没有自知之明,还在造势,以为决战时能大获全胜。
沈炯明和金敏并非蠢钝之辈,他们定然是中了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