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这样的臣公看来,湘王当然不是君子,其行事狠辣城府深沉,绝对是一个危险人物,可偏偏只有这样一个人,能在与诸多奸谗祸党的激斗中连连获胜,并且还能屹立朝堂不倒,最终竟让一国天子甘愿托以治政大权。
再看湘王做的事,虽手段不那么光明,但没有一个忠臣勇将死于他的谤害和算计。
非但如此,甚至还能连连平定迫在眉睫的祸乱,使这原本残破的江山,竟在绝境中吐露出些微蓬勃的生机。
可以说只要晏迟不为篡位之事,位于中立的这些臣公就不会抗拒有此权臣存在,将之视为不得不除的毒瘤。
覃逊这日,又去看望了他长卧病榻的老妻。
王氏难以避免的发胖了,她仍然口不能言,但瞧着却比司马太后要“正常”许多,这大抵也是因为王氏再不能发火的原因吧,或许连意识都不那么清楚了,因为已经忘记了过去的妄执和仇恨,心境如同一个不晓事理的稚儿,气色还挺红润。
“这样也好。”覃逊带着笑,把一方柔软的锦帕,轻轻擦拭着王氏手心冒出的热汗:“现如今你只记得我的好,倒不会再埋怨我放纵三娘欺你家门了,这人啊,其实要么就报仇,报不了仇就得放下仇恨,像如今的太后……她还真不如你。”
晏迟和芳期今日都未在宫中久留。
他们回到湘王府,先是酒足饭饱,再和婵儿玩耍一番,直到婵儿去“照顾”她的那些宠物们,夫妻两个才抽出时间来交流正事。
“圣人今日提出让把薇儿送入宫中,这是阿舒的意思,圣人还跟我说,就在几日之前,贤妃竟与阿舒生了场争执。”芳期便细细说起那场争执:“这些时日以来圣人为了福宁阁这一事案多有悬心,就难免无法顾及太子,原是由贤妃照管太子的起居,阿舒也常去看望,贤妃却突觉反感,不再让阿舒与太子独处。”
晏迟半靠着软榻闭目养神,看神情很是不以为意:“贤妃是个明白人,莫名其妙不会拒绝覃娘子接近太子,定是察知了覃娘子的某种居心吧。”
“贤妃告知圣人,是一日听闻阿舒抱着太子窃窃私语,让太子唤她阿娘,还告诉太子他乃自己亲生。”
“贤妃机敏,不过圣人心肠软,我猜覃娘子并没有否定她有过这样的行为,甚至还向圣人哭诉,她着实难忍对于太子的关爱,也许还道了罪,担保今后绝不再犯,再提出把薇儿接进宫,膝下有了女儿承欢,就不会忍不住时时对太子倾诉慈母之情。”
芳期把自家夫君看了好一阵,打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