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尚且能够手下留情。
羿青没有谤害东平公,已经形成错觉的朝堂臣公就不会将尹氏等人的这桩惨案,归咎于湘王殿下,他们不会怀疑晏迟察实的真相——的确有心怀不轨的余孽,他们在杀人灭口。
这是芳期已然顿悟的真相,可她仍然没法回答自己。
应该指责晏迟么?
如果不指责,就说明她认可晏迟的行为,莫说尹氏等非她所杀,哪怕是她所杀,她也不会因此自责,自责、愧疚等等情绪,只能是因于她不认可晏迟的行为。
然而如果晏迟不这样设计,就无法把谤害东平公者名正言顺的以极恶之罪处杀,只能使用暗杀的手段,不,根本不可能有“暗杀”之说,谤害东平公者接二连三死于非命,哪怕就是个傻了都明白凶手是谁,晏迟现是执政之人,执政者违法犯律,连施私杀泄愤,没有任何一个朝堂会视若无睹,任由执政者倒行逆施,如果引发群臣劾抗,试问晏迟还如何在弑君之后全身而退?
必将有更多的人死于这场祸劫,甚至还会从根本上动摇卫国的社稷。
他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
芳期试图说服自己,我要是晏郎,也想不到万全之计使无辜弱小无一受到牵连,我必然也会首先考虑的是自己家人、亲朋,听令于我的从者他们的安危,我与尹氏非亲非故……
但尹氏,尤其是那些孩音罪不及死!!!
夜深了,晏迟仍然未归,芳期还是忍不住把常映喊了进来,她想从常映口中打听这件事案的详细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