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而已。
哪知他的双膝刚弯了半分,手肘处便被人重重托住,高陵抬起头来,就见抱着剑的初九面色未动,在旁人眼里,他只是轻轻拍了下高陵。
“无妨,今日主子本就唤我低调行事,不应怪高公子。”
听了初九这话,高陵如劫后重生般地长长松了口气,他的神态很快又恢复了原来自然的笑。
高陵不敢再掉以轻心,外面的宾客已经来得七七八八,他便亲自送戚崇两人去正厅就宴。
……
另一边丝竹声正起,远在几里之远的庭兰小筑已经闭馆,安静极了。
被接来这儿的苏瑾瑾,眼前仍旧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这样的环境里她有些不安。
屋内的泛黄灯光摇曳,茯苓和茯浅早就退去,床榻边绕着绣线玉帛,帛布制成的床帘子,肌肤一碰感知出的细腻感,便知金子是何物。
收回手,华画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的人,语气平淡:“白宁之倒真是稀罕姑娘,欠他的一次人情便白白送与了你。”
苏瑾瑾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早在今日搬过这里时,茯苓便偷偷同她说了,灵圣国的青衣圣手要来为她治眼疾。
当时她便小小震惊了下,她、她这个病,只是服用过多系统给的失痛丹啊,等熬过了这个月便也就好了,哪里要这么大费周折。
只是……她不能这样说给他们听。
那便罢了,治就治呗,反正这能被号称圣手之人,应当也是医术高超,指不定,还真能把她的老花眼给治好了。
可接下来茯苓又说,这青衣圣手为人诊治一回需黄金万两,当即她就差点眼前一黑昏过去,她哪有这么多钱??就算有,她也决不会给的。
想到这些,苏瑾瑾忍不住为自己掬了把辛酸泪,华画还在看着她脸色变来变去,正要再问问她,方才替她针灸过后可有什么不适时,榻上的姑娘开了口。
“华圣手,请问你给我治病要多少……金子?”
苏瑾瑾问得诚恳,她想知道自己欠白宁之多少钱。
华画:“……”
再三确认这人是认真地在向她询问,华画一贯淡然处之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在苏瑾瑾企盼的目光下,她嘴角微微抽搐,吐出几个字来。
“医不好,不收银钱。”
这下子,苏瑾瑾终于高兴了。
华画看见这个听了她话的姑娘登时抚掌而笑,原本因不能视物而黯淡下去的双眸,一下子变得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