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一点点伸出来,拂过她的脸,他完全没方法忘掉她身上的气息,更没方法忘掉她的相貌,因此直到现在,他能力够确认,她是真的已经死了。这关于他而言,是一件极为残暴的兼职,他情愿自我欺骗,他情愿报告自己,婉儿只是生他的气,因此才存心躲起来不见自己,而非是完全已经不会再展开眼睛。
他突然觉察到,乔思婉的脸是温热的,身子也是,他猛地回头,不敢置信地看向贺雨然。
“说是完全死了,也不尽然。”贺雨然看他如此,突然于心不忍,说,“如果是一般太医来看,肯定会以为人已经死了,因为呼吸和脉搏都很陵夷,从里头看几乎完全和死人一样,如果不仔细检查,很容易当作误认为已经殒命,乃至将人安葬,这种状态并不多见,一般被称作假死。”
江迟一时光几乎忘掉了呼吸,他快步走上去,用力抓住贺雨然的衣领,厉声道:“为什么不早说?”
主如果因为大公主要让江迟承受教导,其次么……贺雨然呛了几下,差点窒息,江迟摊开了他,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震悚道:“完全没有医治的方法,跟死了有什么差别!”
江迟盯着他,刀切斧砍道:“你必然会有方法。”
贺雨然哑然:“我如果有方法还用现在吗?”
江迟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如果是还想要保住你妹妹的性命,你便老老实实将一切都说出来,否则我会将她大卸八块,让你没方法要到她的全尸!”
贺雨然几乎说不出话来,半响后才道:“你也是够狠的……不错,是有方法,但我却没方法救她的性命!我只是听说,南诏国有一位巫医,医术很的高妙,如果是能想方法请到他——必然有方法!……”
不必贺雨然说完,江迟便晓得对方的好处,刚刚和南诏打完仗,便去请对方的巫医——的确是匪夷所思的。他连想也不想的,便道:“我会想方法,你要保证,婉儿能撑到其时候!”
贺雨然点点头,背后里道,江迟真是疯了,贺家婷摆清晰是受人唆使,虽然如何问都问不出来,可他能肯定,便凭他妹妹那脑子,也不会变的伶俐多少,如何大约会想到乔思婉身子衰弱肯定会难产,又怎能预料到产后必然会大出血,又如何会想到自己必然会给她施针?便算都被她猜到了,又如何会那麽巧,偏巧惟有南诏的巫医能力救人?哪里都不是,偏巧是南诏啊……那边江天烨的地皮。
这一切,连自己都能看出来此中有诈,江迟却要如此做,唉,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