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持续了几分钟,直到他笑累了,这才收敛起笑容,继续说道,“不,你错了,他并不爱他的女儿。他要是真的爱安然,就不会在她刚失去母爱又急需父爱的时候抛下她;他要是真的爱安然,就不会执意反对我们的婚事,触发安然的疾病;他要是真的爱安然……”此刻,许众辉的脸上没有了一丝笑容,愤怒扭曲了他的五官,在隐隐绰绰的光线里,显得苍白而可怖,“不,他才不会爱任何人,他爱的只有他自己而已,他是个自私自利的贪婪小人。”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葛斌清楚许众辉和安家的羁绊及纠葛由来已久,他和安淮生之间的心结也早已深种。如今安然亡故,双方都将责任归咎于对方,恐怕这两人的关系是再无转圜的余地了。于是,他只是听任许众辉一个劲儿地发着牢骚,并未多加劝慰。
“他恨我,我也恨他,我们都视对方为眼中钉,想除之而后快。但我还是低估了他的狠辣,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动手了。都说’虎毒不食子’,而他为了除掉我居然不惜牺牲掉亲生女儿,哈哈哈……”许众辉再度狂笑起来,身子前仰后合,一只手高举在空中不断晃动,同时比着个“赞”的手势,“好好好,太好了,真是个狠角色。安淮生,我佩服你!为了除掉眼中钉,你居然对自己的女儿下毒手,你这个杀人狂魔。”
在葛斌看来,许众辉的言行已经不能用醉态来形容了,简直就是癫狂。或许,此刻连他自己都未必清楚自己到底在胡言乱语了些什么。葛斌抬手示意门口的服务员结账,然后离座起身,来到了许众辉的身边,架起他的胳膊,一边拽着一边说道:“走吧,我们回去了,我送你。”
许众辉用力挥开葛斌的手,叫嚣道:“我不走,我还没有喝够呐!”随即,他又一把抱住了葛斌的胳膊,“你也不能走,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没有跟你说呐!”
葛斌生性豁达,最不善应对这些婆婆妈妈的事,看着许众辉在他面前借酒撒泼,他感到有些棘手,正想着是不是要打电话搬救兵时,许众辉的一番话,彻底震惊了他。
“液化气罐泄漏不是事故,是有人故意为之的,而凶手其实想杀的不是安然而是我。只是,那天我碰巧喝醉了没有回家,安然成了我的替死鬼。”
葛斌怀疑许众辉是不是已经神智不清,便低头去看他。他在许众辉的身上不但未见任何失常的表现,就连之前醉酒的疯癫状都已荡然无存。此刻,他端坐在座椅上,双颊绯红,双目放光,神情自若,和一分钟前简直判若两人。葛斌从他怀中抽离出自己的手臂,缓步走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