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无尿点。”
“......”
谈话间,风云突变。
奔腾的湍流忽然变红,卷起涛涛血浪,一时间腥风扑鼻。
阴风阵阵,寒冷刺骨,号泣之声不绝耳。
杜鹃眯起眼睛,循声细视,竟发现血浪中裹挟着无数人头,他们蓬头垢面,在血水中苦苦挣扎。
“这些人都无桥可渡?”
“也不尽然,有些是在阳间犯了罪,逃过了阳间的惩罚,有些人触犯了地狱的法规,但是阳间没有施加惩罚,这些人一开始走黄泉路的时候就被区分出来了,但是十殿阎王那边太忙,没时间审理,就先丢河里存着,什么时候得空什么时候再捞出来。”
“为什么,是因为地狱的法规比阳间法规更多更具体吗?”
“不能算多,也不能算具体,只能说不是一个体系而已。”
“怎么说?”
“地狱沿用宋律,明清之后又增补许多。你可以把地狱司法看成封建王朝的集大成者,然后对比你记忆中的律法,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
杜鹃沉默了,但是这时,王术似乎燃起了精神,兴致勃勃地指着河边被一头水牛反复踩践的男人道,“你看那哥们,生前开了家屠牛场,生意好得没话说,屠宰了大概一百多万头牛吧,日子过得端是红火,但是来到地狱就傻眼了。阴司律令,凡屠宰一牛者,判三年,你数学好,帮我算算,他至少能判多少年?”
“......”
杜鹃脖子一缩,对那男人满是同情,一时间也有些唏嘘庆幸,心说,好在我没有开屠宰场。
王术看了她一看,似乎看穿她心事一般,指向蹲在河岸边的女人堆,她们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挤得水泄不通。
“知道这些女人犯了什么事么?”
杜鹃心中猛然生出一股不安的情绪,惶恐地摇摇头。
王术幸灾乐祸地笑了,解释道,“她们犯的是七出之罪,无子、淫佚、不事公婆、口舌、盗窃、妒忌、恶疾。要不你再反省己身,看看自己在不在其中?”
杜鹃没有理会他语气中的戏谑,低下头,竟真的一一对照起来。她是一个务实的人,对她而言,现在最大的问题已经变成有没有资格过奈何桥了。
良久,她才不确定地问一句,“难产算恶疾么?”
“不算。”
“那我没有。”杜鹃摇摇头,同时也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