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现在这般瘸着一只脚,拖着一副夹板,整日不是卧床,就是麻烦别人吗?再者说,大煓哥,你怎么总是将我想得那么仁义,那么善良,那么好呢?以致于我自己还没为我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一作出解释呢,你反倒先为我的行为,一一作出了合理并且对我十分有利的解释。可是大煓哥啊,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那种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使唤别人的人?你又怎么就能确定,我不是在依照习惯中的生活,来随意驱使你呢?”
听闻俞音一连串的试问后,钟大煓不由得为之一愣。
而很快便回过神来的钟大煓,于第一时间对俞音的说法表示认同道:“俞音,不得不说,你质疑得都很是有道理;而我的确是不知道,也无从知道,你究竟是不是那种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使唤别人的人;而我也同样没法儿确定,你究竟是不是在依照习惯中的生活,来随意驱使我;所以我也只能期盼自己不是在自欺欺人,自作多情了。”
坤乾十五年,七月廿七,处暑。
天朝福灵城一带,没有异常的潮湿,亦没有恼人的闷热,今日原是没有丝毫降雨的征兆的。
可谁知,申时过半,天地间骤然一片阴沉。
酉时一到,大雨倾盆而泻,伴随而来的还有耀眼的闪电与轰鸣的雷声。
而将近一个时辰的暴雨过后,房外的天地间自然而然地便迎来了异常的潮湿,以及恼人的闷热之感。
然而,明明已经入秋,可这来去匆匆的天气变化,以及伏天里才有的闷热之感,却颇具几分盛夏时节气候的怪异。
翌日,坤乾十五年,七月廿八。
天朝福灵城内外,明明已过日出时分,而房内房外却依旧是阴沉沉一片。
昨日傍晚的雨,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折腾了整整一夜;以至于直到现在,窗外还依然淅淅沥沥地滴答个不停。
相比较昨日而言,今日的天气虽是凉爽了些,但却尽处弥漫着浓浓的水汽,再加上地面也是湿漉漉的,令人感觉依旧很是不舒服。
翌日,坤乾十五年,七月廿九。
天朝福灵城一带,这时而簌簌、时而绵绵的秋雨,已然断断续续地下了三日。
而当下这种变幻莫测的天气,无疑使得俞音原本就杂乱无章的心绪,越发凌乱了起来。
这一日,天朝福灵城内,金泓街上,水心堡鱼泪轩正房的里屋中,拖着打有夹板的伤脚、瘫坐在窗前竹榻上的俞音,正出神地望着窗外断断续续的雨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