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乾十五年,八月廿八,秋分。
天朝福灵城内,金泓街上,水心堡正宅中,前几日刚刚到过鱼泪轩给俞音与钟大煓送完新衣裳的舒雁,这才刚过了没几日,她便又抱着大盒小盒的一堆包裹,于早间时分匆匆抵达了鱼泪轩。
舒雁一进鱼泪轩正房的外屋,未来得及同身处里屋卧床之上的俞音打招呼,甚至于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身处里屋卧床之上的俞音,只是简单地唤了迎面撞上的钟大煓一声“钟公子”,便径直朝外屋的圆桌走去了;既而小心翼翼地将她怀中所抱着的大大小小的所有包裹,悉数堆放在了外屋的圆桌上。
做好这一切之后,舒雁这才转过身来连连询问钟大煓道:“钟公子,少爷他人呢?是在里屋呢吗?”
钟大煓闻之,急忙回答道:“是的,舒管家,俞音他在里屋卧床养伤呢!”
“难得呀!难得少爷他如此消停,如此听话。钟公子,那我可以进去同少爷说两句话吗?”舒雁试问钟大煓道。
钟大煓闻之,心想:肯定是不可以的,因为俞音他肯定是不愿意别人进他的屋子的。
虽然钟大煓在心下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但他一则不忍看殷切前来的舒雁失望,再则他深知俞音善变的心思令人难以捉摸,说不定俞音此刻突然就不反感别人进他的屋子了呢?
于是钟大煓只好谨慎地回应舒雁道:“舒管家,这个我说了不算,我还是去帮你问问俞音吧!你暂且坐下,稍等一会儿。”
“那就有劳了,钟公子。”舒雁同钟大煓客气道。
舒雁说罢,听从钟大煓的建议,于身后圆桌旁的圆凳上坐下,静静地等待着前去向俞音通报的钟大煓归来。
对于如同俞音这种串个门子都这么多规矩的人,见多识广的舒雁也是见怪不怪了。在她看来,谁还没点儿特殊的小习性啊!
而此时鱼泪轩正房外屋与里屋之间的门口处,钟大煓一如既往地巴着隔开外屋与里屋那一面墙的墙边,轻声对身处里屋的卧床之上、正对着怀中的琵琶走神的俞音说道:“俞音,舒管家来了,现在就在外屋坐着呢!她想进到里屋来同你说两句话,那让不让她进来呢?”
迅速回过神来的俞音闻之,犹如触电般地对钟大煓说道:“不要让她进来了,大煓哥,还是我出去吧!”
钟大煓闻之,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是这样。”
闻钟大煓之声,未闻钟大煓之音的俞音,随口询问钟大煓道:“大煓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