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煓闻之,不由得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埋怨自己道:“这倒真是个问题,你瞧我这脑子,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你说我怎么就永远也想不周全呢?”
俞音见状,急忙握住了钟大煓拍打脑袋的手,然后柔声安抚钟大煓道:“别这样,大煓哥,单纯不是你的错;再者说,这怎么也怨不到你的头上啊!而且话说回来,不过就是拆副夹板而已,不伤筋不动骨的,无须小题大做地去请什么大夫。至于大煓哥你,你大可以放开胆子来为我拆下这副夹板;你放心,到时无论结果是好是坏,我都不会埋怨大煓哥你,更不会让大煓哥你承担任何责任的。”
钟大煓闻之,立时从俞音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然后转而用自己的双手,分别握住俞音的双臂,随即严肃认真地直视着俞音的双眸,言辞诚恳地对俞音说道:“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呀?俞音,我钟大煓是那种害怕承担责任的人吗?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钟大煓所害怕的,从来都是你俞音受到伤害,或是你不够信任我。”
钟大煓说,对于俞音,他从来不害怕责任;而他所害怕的,从来都只是不信任。
俞音闻之,立时回应钟大煓道:“不会的,大煓哥,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呢?再者说,我若是连你都信不过,那我还能信得过谁呢?那我俞音于这天地之间,岂不就真成了单打独斗了吗?所以说呀,大煓哥,你就尽管放心地为我拆这副夹板,我对你那是一百个信任。”
然而,前一秒还坦然向钟大煓诉说衷肠的俞音,这后一秒便不由得小心不过火地询问钟大煓道:“话说回来,我知道你一定会小心的,是吗?大煓哥。”
钟大煓闻言,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此时此刻俞音的神情;在钟大煓看来,此时此刻的俞音无助得就如同一只受伤求救的小猫。
于是,只听得钟大煓信誓旦旦地为俞音吃定心丸道:“是的,俞音,你放心,我一定会加倍小心的。”
然而,事实却是,满怀信心、毫不犹豫地为俞音吃下定心丸的钟大煓,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但此时此刻的他,远远要比心中同样没底的俞音更加辛苦。
因为在他所真心在乎的俞音面前,他不能将他的心中没底,表现出哪怕是分毫;因为习惯了在俞音面前一肩担当的他,不能让心中本就在打鼓的俞音,更加心惊胆颤;因为即便他心中没底,他也要硬着头皮、耐着性子,去为俞音拆下那副令人备受煎熬的夹板,而且一定要拆得完美无缺,万无一失。
其实,不就是拆一副夹板吗?多么简单的事